苏子虞怔然道:“鄙人失礼,未想到姑娘怕这个……”
他向元君白及长公主告罪。
元君白冷着脸盯了他一眼,跟长公主说了一声,快步追着班馥出去。
班馥正抱树干呕。
她还没有用食,自然是呕不出什么,但是口中却泛了苦。
朝云扶着她,为她顺着背:“昭训这是怎么了?可要唤医者过来?”
澜云宫内请了一个医者长住此处,日常仅是看顾调理长公主的身体。
班馥白着脸摆了摆手,无力道:“我无碍。”
元君白阔步走来,见她靠树站着,似有些腿软撑不住似的,便握住她的手臂,扶了她一把。
班馥怔了下:“殿下怎么出来了?”
“请殿下恕我失仪之罪。实在是……我自己也养兔子,有些受不住看到这个。”
她虽养兔子,但也怕兔子。
元君白听邓显说过,有一次兔子跳到她脚边,低头嗅着她的鞋面,她吓得失声尖叫,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元君白没有戳破她,颔首道:“不必介怀,若是身子不适,不必勉强进去了。我让人备些吃食到你房中,你回去歇息一会儿,再用膳。”
班馥强笑了一下:“让殿下看笑话了,多谢殿□□恤。”
实则她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了。
那人故意来恶心她、提醒她的……
只是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长公主身边,到底在图谋些什么?
*
班馥回了房。
屏退左右,她有些心绪不宁地在房内走来走去。山风有些大,她走去关窗,却在推动窗户之时,突然掉了一支海棠花在地。
时已至秋,不该再有盛放的海棠花才对。
班馥的心慌乱不已,她蹲下来,伸手去捡花,肉眼可见她的手在细细发抖。
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按住自己的手腕,班馥白着脸将花捡起来。
这确是海棠花,只是不知如何做到离了枝头,却这么久都未衰败。花瓣的颜色鲜艳欲滴,红得甚至不太正常,带着一股血腥之味。
——是鲜血泡染的。
班馥闭上眼,用脚将花瓣用力碾碎。
……这个疯子。
*
元君白回来时,夜色已深。
班馥不在屋内。
泰安恭声回道:“昭训说她身子不适,回来后又吐了几回,担心夜里同殿下一屋,连累殿下睡不好,便……便搬出去了。”
“搬到何处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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