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莱说,嘴唇是一对爱人两个灵魂交会的地方,吻是灵魂与灵魂相遇在爱人的嘴唇上。
言渡很少亲吻韩锦书的唇。
对此,韩锦书理解为暴君的又一个怪癖,和他不喜欢纵欲时空间内有丁点光线一样。
今天倒是很稀奇。
言渡手指捏住韩锦书的下巴,咬着她的唇,侵略肆虐,姿态蛮横又强硬,吻得一点也不温柔。
她尝到了他嘴里巧克力的微苦余甜。
韩锦书原本还很坦然,想着毕竟是夫妻间的本分,亲一下也无所谓。但一来二去,发现她越是咸鱼地配合,他越野蛮,直吮得她头皮发麻舌根痛,连呼吸都吃力,终于忍不住伸手试图推开他。
可刚有动作,手又被扣住。
言渡单手钳住韩锦书两只胳膊,不费吹灰之力便瓦解了她的反抗,将她两只手臂反剪到了身后。
这下可好,她退没退成,反而被动地更近他一步。
韩锦书脸已经红得接近番茄色,除了窘迫,更多的是被缺氧给憋的。
躲不开又拒绝不得,她有点生气了,气血上头,心一横,索性逮住他不讲理的舌尖狠狠咬了口。
唇舌果然脆弱,毛细血管一碰就破掉。
丝丝铁锈味在韩锦书唇齿间弥漫开。
与此同时,言渡手一松,沾着血丝的薄唇终于放过了她的。
“……”韩锦书像条重新被扔回池塘的鱼,微张着嘴巴小口喘气,脸红红的,头发乱糟糟的,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,和他拉开距离。
言渡嘴角挂着血珠,神色冷漠,也不说话,漆黑的眼一望无际,直勾勾盯着她看。
韩锦书没有抬头看言渡,只是兀自沉默了下,略带尴尬地说:“不好意思。我刚才快不能呼吸了,又推不开你,所以……”
没等韩锦书把话说完,眼前人影晃动,她狐疑地微侧目,余光里看见只围着一块浴巾的暴君转过身,迈开一双光裸的长腿径直走到床头柜前,站定,长臂一捞,随手扯了张纸巾擦拭他尊贵的嘴角。
没看两眼,韩锦书收回了目光,自顾自准备去洗澡。
可刚走出两步,背后又冷不防响起个声音,语气凉凉道:“替你接小孩,等你大半天,最后被你咬烂舌头。韩小姐谢人的方式真特别。”
韩锦书:“……”
虽然但是。明明是他先把她亲得快憋死。
韩锦书有点无语,心想刚才那出,她至多算为了保命正当防卫,怎么到他嘴里变了味道,活像她没心没肺恩将仇报一样。
在原地僵立几秒钟后,韩锦书鼓鼓腮帮子,吸气呼气,终于还是回过头去朝言渡挤出了一个职业微笑,温和道:“咬了言总的舌头,我虽然不是故意的,但还是深表歉意。”
言渡凉薄地勾起嘴角,皮笑肉不笑:“韩小姐生意做得红火,应该知道,歉意不如诚意。”
面对这人,韩锦书不得不调用起二十几年来的所有好脾气,浅浅问他:“言总希望我做什么来表达’诚意’?”
言渡盯着她:“你过来。”
韩锦书觉得没好事,硬着头皮,稳如泰山。
言渡再开口:“过来。”
这回,韩锦书选择妥协。不是软骨头没出息,是她识时务。韩清柏从小就教育她,对人对事,若未探清对方虚实,自己便要加以收敛,是为处世之道。
言渡这个男人,韩锦书不抱好奇,或者说即使好奇,也探不清,摸不透。她只能暂时隐忍,当个俊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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