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噬渊之手(第2页)

程默的嘴唇翕动着,声音干涩、嘶哑,仿佛破旧风箱的喘息,却带着一种让程振山灵魂都为之冻结的、冰冷的非人质感:

“爸…”他顿了顿,那只冰冷的、流淌着毁灭幽光的“手”,缓缓的、带着某种新生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好奇”,指向程振山,“这‘防火墙’…还有这‘钥匙’…你当年…到底造了个什么东西出来?”

程默那只流淌着幽蓝、乳白与暗红三色毁灭光流的“手”,悬在半空,指尖能量嗡鸣。他赤红的眼死死盯在程振山脸上:“造了什么?回答我!”

程振山抹去嘴角的血,眼神复杂如深渊:“‘蚀锁计划’…不是造物…是…驯服野兽的项圈!”他声音嘶哑,“归零核心…从来就不是工具!它有意志!贪婪…吞噬的意志!‘钥匙’是诱饵,‘防火墙’是牢笼…而你,”他痛苦地看向程默那只非人的手,“是唯一能同时承载‘钥匙’与‘基石’的…活体牢笼!我们用它…囚禁核心的‘心’!”

“所以…我是…笼子?”程默的声音冰冷,那只手却不受控地抬起,毁灭能量在掌心疯狂汇聚,幽蓝回路剧烈闪烁,目标竟是程振山!“连我妈…也只是你锁住‘野兽’的…零件?”

“默!控制它!”程振山骇然后退,肩上的武器本能抬起却又僵住,“那‘手’在吸收污染和园丁的力量!它在…活过来!”

“控制?”程默惨笑,感觉那冰冷的“手”正贪婪吮吸着周围逸散的暗红污染和乳白秩序,传来嗜血的渴望,“它饿了…”

话音未落——

“噗嗤!”

一声粘腻的轻响。程默那只悬停的“手”,掌心幽蓝光芒猛地一黯,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暗红能量束毫无征兆地迸发!速度快到超越了思维!目标并非程振山,而是旁边——

那颗悬浮在半空、不断滴落粘液的污染肉瘤核心!

暗红能量束精准地贯入肉瘤顶端那粘稠的黑暗豁口!

“嗷——!”肉瘤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咆哮,整个躯体疯狂膨胀、抽搐!豁口内的黑暗如同被投入沸油,剧烈翻腾、收缩!下一秒,那庞大的暗红肉瘤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向内坍缩、湮灭!只留下一缕精纯到令人心悸的暗红流光,被程默那只“手”掌心幽蓝的回路贪婪地吸了进去!

“手”表面的幽蓝光芒瞬间被暗红侵染了大半,散发出更暴戾的气息!

“它在…进食?”程振山瞳孔骤缩。

“饿…”程默的意识被那“手”传来的冰冷快感和更深沉的饥饿淹没。

“同类…欢迎…”

一个低沉粘腻的声音,带着满足的叹息,在程默混乱的意识深处响起。

程默猛地转头。

光池边,那个蜷缩在地的小女孩娜娜,不知何时已无声站起。

她脸上孩童的稚嫩彻底消失,只剩下非人的漠然。瞳孔深处,两点粘稠的暗红光芒如同燃烧的余烬。她抬起小小的手,掌心向上,一缕与程默“手”上如出一辙的、混合着暗红与微弱乳白的能量丝线,正缓缓消散——正是刚才“帮助”程默击溃污染肉瘤的那一击残留!

娜娜空洞的眼睛望着程默那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“手”,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:

“你的‘笼子’…裂了。归零核心的‘心’…在苏醒。饥饿…才刚刚开始。加入…还是被…吃掉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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