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宴川手指有些发抖,极力克制着甩了两下,谭栩这几句极轻的话语入耳后重愈千斤,他忽然有些不敢看他。
谭栩看出来了。
倒也不稀奇,站得这么近,就该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他的枪有问题。
但谭栩没劝他换个轨道,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。
“别玩脱了”不算多好听的祝福,但余宴川听得神清气慡,虎口处有血迹渗出来,他满不在意地笑着,再次瞄准。
忽然就不生气了,燃烧许久的怒火被这短短四个字扑灭,余宴川只觉得慡快,像咬碎了薄荷糖一样气通上下的慡快。
他倒是慡了,但谭栩看见他的手在发抖时,挤压了整整五分钟的怒意几乎快要喷发而出。
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姓罗的揍一顿,但这人非要和自己过不去,一定要拿着这把破枪打完全程。
想玩就让他玩好了,只要余宴川不开口,他就不会做多余的事、说多余的话。
这是余宴川微妙的好胜心,他想要证明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做成功,不需要别人替他出头。
也许别人不会懂,但是他能理解,这不仅仅是什么幼稚的无用逞qiáng,悄然冒头的是余宴川藏在心底的胜负欲和傲气。
他紧紧攥着双拳,嶙峋骨节凸起,目不转睛地看着余宴川he出最后一枪,子弹倏然离弦。
“嘭——”
第17章马脚
这一枪正中人形靶的中心,随之而起的是身后一群围观朋友的惊呼声,电子感应屏应声更新he击成绩,余宴川打出来了37分,脱靶一局仍然追平了分数。
他把枪挂回枪槽内,右手的虎口处撕开一道小口,正顺着指纹向外浸着鲜血。
罗源说不难堪都是假的,他摘下耳塞,面色不虞地看着余宴川。
“我赢了。”余宴川轻描淡写地说着,脱下身上的装备,随手丢在台子上。
他对今天的聚会彻底失了兴致,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再拆穿罗源下黑手的事,他本想就此结束转身离开,就见谭栩走过来,单指勾着那杆枪,在手里转了转。
罗源微不可见地紧张起来,紧皱着眉头。
谭栩平日里见这群人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,难得冷脸一次,连带着周身气息都冷冽着写满了烦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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