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美冥和林青对视的第一眼,就看出林青的情绪不对。
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,晃了晃手中的酒瓶,走过来坐在了林青身边。
她拿了两个酒杯,两人一杯接着一杯,谁都没有开口说话。
好在相识多年,他们早就过了一旦陷入沉默,就会觉得尴尬的阶段。
林青想说,照美冥会倾听,会安慰。
林青不想说,她就安静陪伴。
不知过了多久,林青询问:“这次死了多少人?”
对于林青开口第一句,会问出这个问题,照美冥一点都不吃惊,说:
“雾隐村忍者八百二十四人,绝灭大军九百七十三人,织田家康的武士一千三百二十九人。”
总计死亡三千一百二十六人。
相对三国联军的死亡人数,「仅仅」三千余人,可以说是一场大胜。
但这是对于「史书」而言。
三千一百二十六人的背后就是对应三千多个悲伤的家庭。
林青喝了一口酒。
“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。”
照美冥没有去问他们是谁,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,她只是静静看着林青的侧脸,如同在推翻了矢仓暴政,庆贺典礼的那一夜。
那一夜,照美冥也是坐在林青身边,歪着头看着他,听他说:
「我想和你一起,把这份幸福的「灯火」延续下去,直到天下太平。」
当时的照美冥只觉得,这番话很动听,却太过遥远,遥远的她根本看不到前路在何方。
谁也没想到,他们竟然真的做到了。
所以,照美冥相信林青。
他说会让引发战争的人付出代价,他们就必然会付出代价。
一阵冬日的寒风吹过,照美冥搓了搓手。
林青从幽灵房间中取出一个毛毯,披在她身上。
照美冥却是扬起胳膊,像是大姐大般,把林青也笼罩在毛毯之中。
“我不冷。”林青说。
“我觉得你冷。”
林青笑了笑,没有再说什么。
单人毛毯,挤进了两个人,就显得有点不够长了,照美冥挪动屁股,两人肩膀贴在一起,享受难得的静谧。
不知过了多久,林青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。
照美冥靠在他肩膀上睡了过去。
她真的太累了。
过来之前,照美冥还在雾隐办公室工作。
虽说为了坐镇雾隐村,她没有奔赴一线,但统御全局的心理疲劳,同样消耗了她的大量精力。
如今放松下来,喝了点酒,又有美人(?)在旁,照美冥再也无法克制困意,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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