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天际看到那条岩黄色的巨龙时,景元说不清内心究竟是个什么滋味。先前他最是担心钟离的能力会被联盟所忌惮,怀疑其有染指仙舟的想法。而如今,在见过尘冥和十王对钟离的态度,尤其是十王对钟离前后不一外加意味不明的神情时,他却更为恐惧心底的另外一个猜测。
景元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般情绪——要说人也是他引荐的,浑水也是他拉着钟离蹚进来的。一切似乎按照原本的期望发展的,纵然中途略有曲折,但总体看来还是朝着好的态势迈进的。
“……”
景元双手环胸,抿紧了唇角。
此时的他,正与十王一同慢悠悠地踱向元帅府。十王看似没什么说话的欲望,一身黑色的长袍活像是要去哪里奔丧似的,一张灰白的脸隐藏在黑暗中。
景元心中不快,便打起了十王的主意:“你与阎世罗莫不是商量好的?”
?
十王心中正思虑着事情,一时没有料到身旁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般的景元会说话,便淡淡地嗯了一声。然不过片刻,便稍稍回过神来。只见他理了理长袍的领口,慢条斯理道:“这话若是让阎世罗听去,他恐得与你大战八百个回合。战败后回到屋内哭鼻子,哭完了做个巫蛊娃娃,后面贴上你的生辰八字。手拿又细又长的针,密密麻麻地扎在你的胸口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……”景元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:“你们十王司出来的人都这般行事吗?”
“哪般行事?”十王追问道。
“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。”景元双手同步在身前画了个圆,又反向画了一个,动作和语气都颇为夸张。
“……”十王忍了忍,终是没有忍住,出声问道:“你与钟离先生的日常对话都这般如此吗?”
“哪般如此?”这次倒是轮到景元反问了。
十王学着景元的语气和动作,“这般如此,如此这般。”然还未做完这如此抽象的动作,他便扶住了额头:“钟离先生看着如此正经一人,又如何会同你这般胡闹?”
“胡闹?”景元饶有趣味道。
十王无奈道:“先前你便如此散漫,然表面瞧着还算正经些,如今倒是越发厉害了。”
“你若看着不顺眼,不如去参我一本。”景元慢悠悠补充道:“趁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得意的语气溢于言表。
如此不加掩饰。
如此放纵。
如此张狂。
十王的唇角抽了抽,不想再搭理他,便一甩黑金色的长袍,往前的脚步加快了些。
景元与他并肩而行,调笑道:“你莫不是生气了?”
语气十分欠揍。
十王不说话,步子更为加快了。
景元又问道:“你与阎世罗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?”
与你何干。
十王险些脱口而出,然还是忍耐了下,问道:“缘何有此一问?”
“给你些心理准备。”景元的语气理所当然。
十王唇线拉直,然不知是否景元的嘴开过光,再抬眸时,正巧瞧见停云从另一旁的小道走出来。而她身旁,正正好好站着一身白衣的阎世罗。
“……”
十王对阎世罗是有愧疚在里面的。先前他只当阎世罗是自己的分身而已,为了稳固虚陵的阴阳平衡,他从未对他手下留情过,几百年如一日地不间断取血画符。甚至有好几次,阎世罗险些被抽成人干。然而过了几百余年,阎世罗却生出了自我的意识。
这是十王始料未及的。自此后,他便再也没拿阎世罗当作自己,而是将其当成一个全新的个体,放其自由。
虽然已经放其自由,十王却一直留意着阎世罗的动向。从离开仙舟到加入公司,到成为[人才激励部]主管,最后到回到虚陵仙舟,他便托付了尘冥帮忙照顾下,知道阎世罗成为联系元帅府和尘冥府的信使后便放了心,从未再过问。如今掐指算来,从放其自由到如今直面相对,已经过去了五六百年。
“……”
十王默了半晌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他早前在察觉到阎世罗生出自我意识时,便是察觉到这具身体有了反抗取血的念头。在内心深处,十王想来他是恨极了自己的。
然而这种沉默落在阎世罗的眼中,便是高高在上和漠视一切以及盛气凌人和目中无人,还有就是不可一世和趾高气扬。
阎世罗在心底冷冷地笑了声。
他等着自己去向他问好。而这种问好,于自己而言和摇尾乞怜没什么两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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