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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大人了,还怕疼,说起来,她自己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。
可祁晏听着却情绪复杂。
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,亦或者都有。
庆幸她没有伤害过自己,难过的是那些情绪无处安放的时候,她是怎么排解的?
所以她是因为这个才会抽烟的对吗?
不是因为什么写文的时候压力太大了。
“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来?”黎安问。
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的病,而且,他们都已经坦诚相见过那么多次了,她身上有没有疤,他应该很清楚的才对。
祁晏不自觉叹了口气:“做了一个梦。”
哪怕现在想起来心里依旧堵的难受。
“在梦里,我……”
“嗯。”
他梦到她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,用小刀在手臂上割开一道道口子。
伤口炸开,白皙的手臂瞬间就被鲜血染红。
他在一旁看着,想要制止,却发不出声音来。
后来,他又看着她爬上了天台,一步步往边缘走。
风将她的长发和身上白色的衣裙吹起,空旷的天台上,她单薄瘦削的身影,透着一股悲凉和拒绝。
他想要抓住她,可怎么伸手都是徒劳。
突然,她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,笑的好甜,他也下意识的想笑,可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绽开,下一秒,她就在天台上一跃而下。
“不要……”
祁晏随之惊醒,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。
不敢闭上眼睛,一闭眼,就是她从天台上跳下去的画面。
他静静看着她,只有这样他才有一种她的确在他身边的切实感。
之后,又回想起在梦里她自残的画面,哪怕之前已经看过很多次她的身体,可他还是担心会不会在哪个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,存着她留下的伤疤。
便有了刚才的事情。
“祁晏,我没有过,真的没有。”
“嗯。”祁晏轻声应着,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涩意,他垂下眼,凝视着她,大手落于她发间,轻轻抚摸着。
他其实很想问问她,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这样?
想问问她,那天她站在天台上的时候,是不是真的想过要跳下去?
可他犹豫了很久,却没敢开口。
他不敢去深究。
怕又一次的把她的伤疤揭开,怕会影响她的病情,也怕会让自己意识到,他差一点儿就要永远失去她了。
他不敢去想这个可能,
所以到最后,他也只是祈求着说:“安安,我知道……你一定很痛苦,可能不能……再坚持一下……就当是为了我。”
黎安被他情绪感染,眼眶也跟着发酸,唇角动了动,随后才缓缓出声:“好。”
闻言,祁晏再次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处,随后上面传来一阵濡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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