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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今天忙吗

几天后，许如清出院了，等到了家，锅裏正煨着什么东西，许如清好奇，也不管锅盖烫不烫手就去掀。

“洗手换衣服去。”许清越拍开他的手，把碰歪的盖子摆正。

“先给我看一眼嘛。”讪笑几声，他嘀嘀咕咕离开，“哥小气死了。”

换衣服的间隙，许清越已经盛好了饭，上桌一瞧，原来是腊八粥，深紫色，熬得浓稠，喷香扑鼻。然后许清越又端上一小碟绿油油的蒜瓣——他浑身抗拒。

腊八蒜不好做，得提前半个多月开始准备，剥皮擦凈放到玻璃罐裏，按口味和比例倒入红糖和米醋，然后密封起来，整个过程不能有一滴水。

成品像长满青苔的鹅卵石，只比鱼腥草好吃一丢丢。

知道他不爱吃，许清越每年只泡十来瓣，图个腊八的节日氛围，两三顿饭就消灭了。

“悠着点，别一次吃太多。”在他吃第二碗饭时，许清越端走了碗，“住院几天没少你一顿饭，怎么跟饿死鬼似的？”

“我觉得家裏的饭有成瘾剂或诱食剂，一不留神就吃撑了，”他眼巴巴盯着那碗饭，本打算把形状最漂亮的排骨留到最后，这下吃不到了，“哥，我完全好了，现在强得能啃一头牛！”

筷子轻点他的陶瓷盘，许清越被他衬得异常冷静：“把你剩的蒜吃掉。”

“哥哥……”

盘裏又多出一瓣，许清越啃了他的排骨：“吃完。”

被冷冷的声调激得一哆嗦，他窥着许清越的脸，他哥的五官像蒙着一层水雾，模糊氤氲，连那双三白眼都柔和起来。

“吃就吃，”全部塞进嘴裏，他把腊八蒜当脆骨嚼，“好吃，我爱吃，明年还要吃！”

人家做饭，许如清就收碗，他哥让他把锅竈流理臺一并清理了，他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干，擦完了，洗碗机也停了，餐具一收，就去找他哥邀功。

跑步机上没人，他直奔书房。

书房门虚掩，存着给许清越一个“惊喜”的心思，他没敲门进去了。左腿还不能正常行走，拖鞋划过地板的声音刺耳，许清越却没发现，聚精会神在写东西。

探头一看，是他没见过的牛皮封笔记本。

“哥，写作业吶？”他笑着说胡话。

没想到许清越吓一跳，第一时间合上笔记本，慌得钢笔掉在地上，皱着眉问他：“你什么时候进来的？”

“刚进来啊，”眸色黯下，他有点受伤，他愿意告诉许清越他知道的一切，许清越却总对他有所保留，“我什么都没看见……哥在计划商业机密吗？”

“不是什么重要东西。”把笔记本锁进抽屉，许清越拨乱了密码，神色已恢覆如常，“都收拾好了？”

许如清也瞬间变脸，挂上招牌笑容，仿佛是一条鱼，七秒过后忘记了所有。

“好啦，干干凈凈！对了哥，许清茂给我推荐一部恐怖片，”捡起钢笔，放到桌上时碰了碰许清越手腕，不轻不重捏了一下，“我想看又不敢看……哥，你今天忙吗？”

洗漱完毕，客厅关了灯，唯有超大显示屏亮着。许如清跟他哥一人拿一个抱枕，各占一边扶手躺下，四条腿在沙发中间相遇，错综覆杂。

他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这样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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