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如水,洒在剑冢峰西侧的悬崖上。
凌云志盘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,无锋剑横放膝前。自从碧波海归来后,剑身上的"心"字越来越清晰,与原本的"无锋"二字形成奇妙呼应。
"还是感应不到?"黄小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她的镜藤缠绕在悬崖边的古松上,正从树皮中提取某种信息素。
凌云志摇头,手指轻抚剑身:"只有些片段——沧浪子年轻时在瀑布下练剑,帝天在一旁观看..."他忽然皱眉,"但每到关键处就中断,像是被刻意抹去了。"
黄小蕾走到他身旁,眉心新生的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碧瑶镜的传承让她的镜心恢复了大半,现在能短暂投影记忆画面。她将指尖点在无锋剑上,镜光顺着剑纹流动。
"看这里。"她指向剑格内侧一处几乎不可见的凹槽,"像不像是..."
话音未落,无锋剑突然剧烈震颤!一道剑气自主激发,在岩壁上刻出深达三尺的沟壑。凌云志猛地站起,剑尖直指西北方向——青玄宗所在。
"剑冢有异动!"
两人御风而行,三年来第一次,凌云志感受到久违的灵力流转。虽然远未恢复巅峰,但激活三座祭坛带来的提升已让他能短暂凌空。
剑冢峰顶,一道青光直冲霄汉。当他们赶到时,玉衡子已带着十几名弟子守在剑冢入口,每个人脸上都写满震惊。
"凌云志!"玉衡子快步迎上,掌门玉印在手中发光,"古剑冢突然开启,我们不敢贸然进入..."
黄小蕾的镜藤自动延伸向剑冢深处:"有人触发了禁制?"
"不,是它自己开的。"明心从后方挤过来,手里捧着一块发光的水晶,"看守弟子说先是所有古剑齐鸣,然后地面就裂开了。"
凌云志的无锋剑嗡嗡作响,几乎要脱手飞出。他握紧剑柄,感受到一股来自地下的召唤:"是第四座祭坛。"
剑冢中央,一道丈余宽的裂缝赫然在目。阶梯蜿蜒向下,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照亮前路。黄小蕾的镜藤率先探入,反馈回的景象令人惊讶——
"不是墓穴...是练剑场!"
地下空间比想象的更加开阔。圆形大厅中央立着九根铜柱,每根柱子上都刻满剑痕。地面铺着特制的玄铁砖,上面密布着深浅不一的凹坑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北面石壁上的浮雕:年轻的浪沧子正在教导两个学生,一人持剑,一人执镜。
"帝天和碧瑶..."凌云志轻声道。无锋剑自动飞向浮雕,剑尖点在沧浪子手中的剑上。
浮雕突然活了过来!石壁如水波荡漾,沧浪子的虚影迈步而出。他比浮雕上看起来更加沧桑,眼神中带着看透世事的睿智。
"持无锋剑者,可入我门墙。"虚影的声音如同剑鸣,"然剑道真谛,不在锋芒。"
虚影抬手,九根铜柱同时亮起。每根柱子上浮现出不同的剑招,连贯起来竟是一套完整的剑法。
"青玄十二劫?"玉衡子惊呼,"传说沧浪子创出的至高剑诀,青玄宗只传下九式!"
沧浪子虚影继续道:"剑道七境:利剑、软剑、重剑、木剑、无剑、心剑、天剑。汝今至何境?"
凌云志沉思片刻:"木剑。"
"善。"虚影点头,"此间三日,外界一时。悟透无锋真意,可开第四坛。"
话音刚落,除凌云志外所有人都被柔和的力量推出大厅。石门轰然关闭,将内外隔绝。
黄小蕾的镜藤在最后一刻传回画面——沧浪子虚影手持无锋剑,剑身上"心"字大放光明!
......
石门外,明心焦急地踱步:"掌门,要不要强行..."
"不必。"黄小蕾反而露出微笑,她眉心的镜片映照着石门上的纹路,"这是他的机缘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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