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皇后微微一笑,说:“既然荣妃妹妹这般渴望想见识,王妃你就坐下来,让连玳为大家作诗词的。连玳,还不快快为荣妃娘娘献丑?”
芳华坐了下来,与赵灼然对视了一眼。连玳吟:“四张机,长河晓星升又沉,月宫清冷嫦娥悔。秋去春来,已是千年,梦回夏太康。”
芳华愣了一下,然后抿了抿了唇。众人沉默了一阵子,然后恢复下刚才的热闹。不是连玳的词不好,只是中秋佳节这等好日子,不应该弄得这般伤感。连玳坐了下来,罗锦松了一口气。连玳冲着芳华笑了一下,表示她还好。
连玳起了个头,皇子也跟着蠢蠢欲动,好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,可谁也不敢先来。终于,在众人的怂恿下,坐在荣妃身边的九皇子不得不站了起来,为大伙做了一首诗。九皇子的诗中规中矩,说不上有多出众。有了九皇子打头阵,其他皇子谁也不怕垫底了,毕竟还有一个一向不爱诗词的十一皇子。
芳华竖起耳朵,一一听了。叫她惊讶的是,二皇子作的诗最好,白而不俗,而不是一味的讲究平仄,求华丽。二皇子坐下来的时候,二皇子的生母颖妃笑了一下,显得很是欣慰。
皇帝咳嗽了一阵子,摆了摆手,说自己先回去了。萧贵妃陪驾左右,走过芳华身边时,她不由得多瞧了两眼芳华。赵子彻也看了一下芳华,只是没萧贵妃那么明显,匆匆一瞥。
皇帝一走,整个场面就由李皇后来做主了。在皇帝跟前,所有的皇子拘谨得很,皇帝一走,放开来了,舞刀弄枪,奏琴吹箫,连胡人那种不入流的摔跤都让六皇子搬了出来。李皇后拿出正宫娘娘的气度,让在场左右的妃嫔有机会说上一两句话,而不是跟人偶坐在那里赔笑脸。
月至中天时,起了好几阵风。李皇后甩了甩手,说也晚了,大家就散去吧。散了之后,芳华跟赵灼然还留在御花园。走过石子路时,赵灼然见牡丹开得正盛,就摘了一朵插在芳华的灵蛇髻上。
赵灼然摘的那一朵牡丹是这些牡丹盆栽中最大最艳的,插在发髻上,芳华觉得显得太大了,说:“这朵是不是大了点?”赵灼然盯着芳华看了好一阵子,芳华的脸让这牡丹衬得格外的小小巧巧,肤色更显白皙。芳华还跟当初嫁给她时一个样,现在越发有味道了,举止投足之间多了一份妩媚。她“嗨”了一声,说:“没人会比你戴得更好看了,相信我。”芳华眼角往上一斜,只瞟到牡丹的花瓣一角:“是么?对了,差一点
忘了给你说一件事。”
赵灼然问:“什么事?”芳华说:“你作的孽。”赵灼然皱起眉头:“我做的孽?”芳华说:“你一心一意撮合了罗锦跟连玳,可现在罗锦对连玳不温不火的,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。”赵灼然“哦”了一声: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,原来是这事。”芳华好奇地问:“连玳也跟你说过么?”赵灼然摇了摇头:“不是,她一个姑娘家,怎么会跑来跟我说这些事,是二哥说的,他说罗锦对谁都好,对连玳更是好的没话说,但就是这人不太起劲,让连玳一味的钻心。”芳华问:“那你跟罗锦说过没?”赵灼然摊了摊手,很无奈的样子,说:“我拐弯抹角跟他说了一下,他听不听得懂,这我可不担保了。不过,罗锦的性子得要慢火炖才能热起来的,这才成亲,你叫他一下子就对连玳热乎,让两人如漆似胶的,这不太容易。再说了,连玳这丫头聪明伶俐着,你还怕她还不能将罗锦收服了么?罗锦连春儿这种丫头都看得上眼,连玳——”芳华瞥了一眼她,嘟囔:“什么叫‘春儿这种丫头’?人家现在好歹是阏氏。”俗话说,有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……
赵灼然立刻改口:“丫头中嘛,春儿算是聪明可人的。你想想,她怎么能跟连玳比?罗锦怎么不喜欢?”芳华很无所谓地说:“这我可不知道了,反正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!”赵灼然笑了一下,说:“别担心他们小两口,走吧。”芳华“嗯”了一声,走了几步,她又说:“老夫少妻的,罗锦怎么不解风情,他该多疼疼连玳才是。”赵灼然:“……”
两人走过假山,莫让从里面窜出一个人来,吓了芳华一跳。赵灼然差一点没给他一脚,定睛一看时,才发现是詹福寿。
詹福寿的脸堆起了笑意,行礼说:“奴才见过齐悦王和柏王妃。”芳华舒了一口气,说:“詹公公,这么晚了,怎么不留在长央宫好好地伺候皇后娘娘?”詹公公讪笑一下,方说:“伺候皇后娘娘哪里用得上奴才这等下作东西,奴才就是看闲得慌,便到处走走。”赵灼然说:“这可巧了,公公怎么会走到这里?就不怕没人看见么?”
詹公公赔笑说:“这黑不隆冬的,谁会这么长眼留意一个小小的奴才?”赵灼然笑道:“公公摸黑还能来到这,眼里不错。既然是这样子,不如替本王提一下灯笼,陪本王跟王妃走走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“四张机,长河晓星升又沉,月宫清冷嫦娥悔。秋去春来,已是千年,梦回夏太康。” ↑
化用李商隐《嫦娥》中的:长河渐落晓星沉
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九张机,这全部纯粹某乐自己掰的╮(╯▽╰)╭将就一点吧……
☆、祸水罪名54
素锦将灯笼递给詹公公;詹公公笑笑地接了过来。赵灼然牵住芳华的手,一行四个人慢慢地走着。詹公公走在赵灼然身边,为她打灯笼。素锦走在后面,时不时察看一下四周。前面的三人笑笑说说的;挺客气的。到了没什么人影的地方;詹公公低声说:“前些日子;皇上在娘娘那里过夜,大半夜的吐了好多血;可吓人了。”
芳华听了这消息,觉着没什么。今晚瞧赵子彻的神色;就应该知道他病得不轻。赵灼然皱了一下眉头:“本王怎么没听说过?”詹公公说:“这事,娘娘叫人封得死死的;连太后娘娘都听不到一丁点的风声。”赵灼然问:“只有这件事么?”詹公公说:“奴才溜出来;当然不单是为了这事。娘娘这几天,好像在忙些什么,频频见了京城的护军统领孙大人。”赵灼然的眉头又是一皱:“这事,三皇子知道么?”詹公公说:“知道,孙大人来长央宫的时候,三皇子都在娘娘一旁。”赵灼然问:“你听见什么了?”詹公公晃了晃脑袋:“每一回姑姑把人遣得远远的,我这个打杂的,自然是什么都没听见。”
赵灼然“嗯” 一声,并没说什么。距华章门还有好长一段路的时候,詹公公把灯笼递还给素锦后,无声无息地钻到一旁的树丛里,消失了。
回到王府后,赵灼然第一次撇下芳华,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。芳华知道她有事要忙,就自己先睡了。
九月初,秋高气爽。
赵子彻是一如既往的不上朝,政事全让赵灼然一个人管了。初十,托托跟拓拔昊打了起来,还能为什么,还不是领土问题。拓拔昊狼子野心,擅自把兵越过燕支山,这一举动惹恼了托托。两军交战,流血是在所难免的,可坏就坏在拓拔昊的人把托托的兄弟一箭射死了,这下子,两军更加是水火不容,巴不得把对方的兵给杀光。
大齐朝不能坐视不理,这事只得落在赵灼然的头上。本来,赵子彻的意思是让罗锦去一趟的,让赵灼然坐镇京城。但想到托托跟拓拔昊不是好打发的人,再三思考之后,只得让赵灼然率兵去一趟。芳华听到这个事后,心里头是五味陈杂,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混什么滋味。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,她是惊慌之余,更多的是害怕。
芳华下了马车,看着眼前一面面随风飘扬的军旗,心中是万分的不舍。风吹起了她的头发,她伸手去撩了一下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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