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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喻兰赞道:“万壑宫果然大气!”
秦岚之视线微顿:“你知道万壑宫?”
谢喻兰当然不知道,他对这地方没什么印象,说实话,他连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万壑山上也没有太多印象。不过没关系,成大事者不拘小节。
谢喻兰随口夸赞:“就凭大公子豪杰做派,就能想象万壑宫是个什么地方了。”
他竖起大拇指:“现如今像大公子这般年轻、目光长远又会做生意的人,可是不多见了。”
秦岚之抿着嘴角没说话,只略朝谢喻兰点了个头,便双腿轻轻一夹马腹,跑去了马车前头。
谢喻兰自言自语道:“这大公子为人还挺腼腆,这么受不住夸的吗?”
小月儿:“……”
谢喻兰掐指一算说要下雨,直到马车下了山,上了官道,这雨也没能下下来。
谢喻兰半点不尴尬,抬手搭在眉前看远处茶寮,一方小布随风而起,一个大大的“茶”字清晰入眼。一整日没出现的秦岚之又驾马而来,还是用那张阴沉沉的脸,问:“先生可要下车休息?”
谢喻兰坐了一天马车无聊至极,闻言点头:“可以吗?那自然最好。”
秦岚之便抬手招呼众人,光头老六从后头跑上来,听了教主吩咐,立刻先去茶寮探路。
谢喻兰理了理衣摆,又将歪掉的木簪扶正,一丝黑发缠绕他手指而下,被他随意捋到肩后,道:“大公子爱喝什么茶?会下棋吗?不如我们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就听男人淡淡应道:“好。”
“嗯?”谢喻兰有些诧异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,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,“那……那还请大公子手下留情。”
秦岚之嗯了一声,目光从心上人的指尖上掠过,忍住了想牵住那只手的冲动,驾马绕到前头去,道:“就停这儿吧。小月儿,扶先生下车。”
小月儿撩起车帘,搬来凳子,抬手要去扶谢喻兰的手臂:“先生请下车。”
谢喻兰忙躲开了,笑着摆手:“没这个必要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他扶着门跃下车,与此同时秦岚之也从马背上一跃而下,袍角掀起一阵轻风,隐约能嗅到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。似同果香、花香、檀木香混合在一起,又似远山清水,针叶簌簌密密,令谢喻兰怔了一下。
他摸了摸心口,疑惑想:这个味道怎么好像在哪儿闻到过?而且还有种令人说不上来的……心跳加速。
他不由看了对方一眼,四目相对,秦岚之也正在看他。
谢喻兰被对方眼里的幽深看得一怔,对方却已淡然道:“先生请吧。”
这家茶寮不大,但烹茶的味道极香,来往旅客、商人常在此歇脚。因为距离其他城镇不远,因此来往消息灵通,芝麻点大的事,一日内便能传遍茶寮附近所有小镇。
谢喻兰刚坐下,就听隔壁小二跟客人唠嗑道:“是啊,那淮山门掌门就这么离奇病逝了,还说不准亲朋好友吊唁,草草就下葬了,灵棚也没搭。这事可诡异着呢。”
那客人一身布衣,手边放着两个箩筐,一个箩筐里挑着木箱,一个箩筐里挑着米面,想来是个行脚商人,一边喝茶一边奇道:“但我听说,淮山门的少主也跟着发了疯症,如今请了不少大夫,说是也快不行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茶寮小二摸了摸下巴,“短短几日内,掌门同继承人相继出了事……这恐怕不简单呐!”
“嗐。这些大门大派里多得是没法解释的事情。”旁边又有一花白头发的老人啧啧,“自家的事都没收拾干净,成天在外头喊打喊杀。我看啊,都是吃饱了闲得。”
那边你一言我一语,这头老六守在自家教主和夫人身侧,因为看起来太过凶悍,周围没人敢靠近,等上了茶和小食,连小二都不敢过来打招呼,周围清静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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