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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传唤的嫌疑人有权在第一时间要求警方联络律师,民警倒是按程序办事,拨通了周言的电话,但很可惜周言人还在邓泽鉴老家。
周言和楼明叙紧赶慢赶到达公交站,最后一班城际公交已经发动了。
万幸公交站附近就有许多黑车司机等候,他们随便上了一辆,司机猛踩油门,沿着城际公交的轨迹追赶,终于,在追了七八站路后,他们坐上了公交。
一路上也没机会下车买东西,连午饭都没有好好吃的周言肚子饿得直叫唤,楼明叙从包里摸出两根能量棒,都给了周言。
“你不饿吗?”周言撕开一根,转头问。
此时太阳刚落山,车里,路上都亮起了灯,楼明叙浅笑着的侧脸映在玻璃窗上,“还行,我中午吃的多,不是很饿。”
话音落下不出两分钟,楼明叙的肚子也“咕噜”一声,俩人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笑,周言把另外一根刚拆开的能量棒递还给楼明叙。
楼明叙没动手,低头咬住能量棒。
他吃东西的进度条总是很快,像开了倍速,以至于周言都没怎么看到他咀嚼,东西已经咽下去了。
明明饿坏了。
三小时后,他们见到了顾清雅。
审讯室与看守所的会见室不一样,这里虽然全封闭,但灯火明亮,顾清雅也没有被手铐束缚,她坐在椅子里,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,似乎很焦虑。
抬头看见周言,她的上身不由地往前倾了倾,嘴角略微扯起一点弧度,那笑容肯定不是愉快,大概是在向周言表达信任与求助。
周言按照惯例,问她警方在审讯时,有没有诱供或者刑讯逼供。
顾清雅摇摇头。
警方对她的第一轮审讯已经结束,顾清雅对在果汁里投入安眠药这件事的解释是:希望谭一鸣可以尽快睡着。
楼明叙困惑道:“他睡着后你想做什么呢?”
“我不想做什么,我只是想早点离开酒店,我下午还有课,如果谭一鸣要做好几次的话,我……总之,我不想请假了。”顾清雅每次在提及被侵犯一事时,眼眶就会迅速红肿,湿润,好像有很多委屈要倾诉,但都因难以启齿选择咽回去。
也许是因为周言和楼明叙都是男性,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,又也许是她还是个学生,无法那么直白地描述自己的经历。
周言再提问时,委婉了些:“他常常因为这个事情耽误你上课吗?”
顾清雅点点头。
“你知道他有在服用其他药物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周言又问:“那这是你第几次给他放安眠药,还记得吗?”
“第三次,”顾清雅很笃定,“前两次我放得很少,药没起作用,所以这次放了两片。”
“安眠药哪来的呢?”楼明叙问道。
“我自己的。”顾清雅说,“我有抑郁症,经常失眠做噩梦,医生给配的。”
因为想离开而放药,这理由在周言听来不算稀奇。
受害者又不是傻子,当然都想过回击,但多数时候,加害者与受害者之间的力量是悬殊的,尤其是顾清雅这样的女性受害者,她肯定无法像邓泽鉴那样有力地抵抗,只能在安全范围内尽可能地降低伤害。
周言认为她的行为属于防卫范畴,且放两片药并不会对谭一鸣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,于是向警方提出了释放的请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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