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荒唐透顶的赌约,偏偏又扯上了忠孝,堵住了白霖原的嘴,让他这个皇帝也难以再强行驳回。
景仁帝他疲惫地闭上眼,揉了揉胀痛的额角。
罢了!既然这混账自己找死,白霖原也松了口,那就遂了他的愿!
眼不见心不烦。
“好!好一个代父从军!”景仁帝睁开眼,声音冰冷,“顾暄!既然你执意要去,朕就成全你!念在你一片孝心,又是驸马之身,就随白将军一同赴漠北!在白将军帐下,任裨将一职!无令不得擅动,一切行动,皆需听从白将军指挥!若敢违令,军法从事!”
裨将,听着是个将官,实则就是个虚衔,毫无实权,纯粹是放在主将眼皮子底下看管的摆设。
“臣!谢陛下隆恩!”顾暄立刻跪下行礼,声音洪亮。
看着他这副模样,景仁帝只觉得心头那口闷气更堵了,烦躁地挥挥手:“滚!立刻滚!白霖原,带他下去!明日点卯,随军出发!”
“末将遵旨!”白霖原躬身领命,看了一眼站起身的顾暄,心中五味杂陈。
顾暄再次行礼,干脆利落地转身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紫宸殿。
殿门在他身后合拢,隔绝了景仁帝愤怒的目光和朝臣们看傻子般的眼神。
殿内,一片死寂。
只有景仁帝粗重的喘息声,和他疲惫地靠回龙椅时,椅背发出的轻微摩擦声。
绝望之中,启用这样一个为了赌注和聘礼上战场的荒唐驸马。
西魏的国运,究竟会走向何方?无人知晓。
……
晋南将军府的书房,浓重的血腥气和劣质药酒味混合着散不出去。
顾田浩靠在一张铺了虎皮的太师椅里,面色蜡黄,眼底却烧着阴鸷的火。
他面前的地上,丢着几张被揉皱又被扯开的军报。
漠北送来的,字里行间浸透了不祥。
“姚娘,”他对着旁边殷勤捶腿的美艳妇人开口,声音像生锈的锯齿来回拉扯,“顾暄那小畜生,要随军去漠北了。”
捶腿的手一顿,姚霖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停在半空,脸上瞬间没了血色:“漠北?老爷,那不是死地吗?前头几路大军……”
她声音尖细,带着惊恐,后半句卡在了喉咙里——死伤殆尽。
“死地?”顾田浩阴恻恻地笑了,牵动了肺腑,发出破风箱般的咳嗽。
他缓了缓,浑浊的眼睛看向姚霖,“可不就是死地?白霖原那八万人马,不过是添进去补窟窿的炮灰!顾暄这废物,去了,就回不来了。一点功业都不会有,人头,倒是正好留在漠北那片荒滩上,也算给老子腾地方了!”
姚霖眼中的惊恐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贪婪和残忍的释然。
她想起顾暄那张肖似其亡母,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让她隐隐不安的俊脸,再想想漠北的惨状,一丝扭曲的笑容爬上嘴角。
那废物,就算运气好没死在阵前,被那修罗场一吓,吓破胆吓死也是该当!
她复又温柔地给顾田浩捶腿,声音也重新甜腻起来:“老爷说的是,那贱人生的孽子,去了漠北也是给天家丢脸。留在京里更是碍老爷的眼……”
顾田浩满意地眯起眼,疲惫地靠回去,闭目养神。
没人看见他衣袖下那只枯槁的手,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腐烂的旧伤疤里。
那是在北境风沙中染上恶疾,又为了逃避当年更惨烈的战事,他亲手用滚烫铁砂浇进伤口,伪装伤重的证据。
只是没想到这后患如此凶狠,如附骨之疽,远比预想的更甚。
同一片沉重的阴云也压在齐国公府上空,却被另一种怨毒冲淡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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