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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跟你不一样啊,每次说的都是真话。”
谢弱水怒极反笑,“好好好,你意思是我谎话连篇对吧?”
“不是谎话,”殷拒霜认真地看着谢弱水,“是戏言,你刚才说的。”
厉害啊,谁知道这么一个还需要自己缝补身体的人,能把自己堵到无话可说,谢弱水脸色一会红一会白,无奈地嘀咕道:“走吧。”
殷拒霜呆呆地看着谢弱水,长长的眼睫扑簌簌的,“去哪裏?”
“你不是要骑马吗?”谢弱水偏过脸,“我勉强陪你骑一下。”
她带着殷拒霜先过去把买马的钱付了。
再回来时,殷拒霜轻巧地跃上马背,身体的疼痛让她有一瞬的龇牙咧嘴,脸上的笑容却依旧煦暖非常。
丝锦袍子飘飘洒洒地披在身上,与这匹长鬃白马在一起的画面莫名生出奔驰的不羁之风。
殷拒霜深深吸了一口气,顾不上冷气入肺的凉意,便弯下身伸手给谢弱水。
“上来,我牵你。”
比殷九弱更明媚灿烂的桃花眼,让谢弱水一时看晃了神,不由自主觉得殷九弱的确是殷拒霜的孩子,就是忧郁了一些。
也不知太初那个狐貍精到底看上殷九弱哪裏,一天天被迷得七荤八素。
“上来啊,”殷拒霜在半空中触到谢弱水的发梢,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急切。
“你急什么,”谢弱水排贝一样的牙齿咬紧嘴唇,妖艷旖旎的面容在故作不在意时别有一种妩媚。
殷拒霜呆呆地「哦」了一声,正要讪讪地收回手,就被白皙柔荑握住,冰凉细腻的触感令两人不由自主一颤,心裏生出久违的燥热。
坐在后面的殷拒霜控好缰绳,长鬃白马驮着二人在夜风流转的草原驰骋起来。
“你抱我抱这么紧做什么?”谢弱水回身捏住殷拒霜柔滑的脸颊,妩媚潋滟的眼裏满是威胁之色,“不准再说什么你喜欢我的鬼话。”
“不是的,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愿意来骑马。担心你答应和我骑马,是为了把我丢到那片桦树林裏餵狼。”
“餵狼?你哪裏听说的这种话?”谢弱水忍不住翻个白眼,哪条狼敢吃殷拒霜,不怕半夜噎死吗?
“刚才我看见有个小孩吵着不回家要看捏糖人,他姐姐就说天黑了把他送到森林裏餵狼。”
“你现在到底是几岁的智商啊?”谢弱水忍无可忍,恨不得一棍子敲晕殷拒霜,让她别再不停说话,烦死了。
殷拒霜试探着把下巴搁在谢弱水肩上,沙哑地问:
“那你不会把我丢进去餵狼吧?”
谢弱水的耳尖被湿热的气息席卷,她禁不住身体轻颤,语气妖媚,“看我的心情。”
她们骑着神骏的白马,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,星空璀璨夺目,越过流水,仿佛一首婉约的歌。
谢弱水吹着风,不知不觉潸然泪下,以前有很多次她曾独自一人纵马草原,恍惚以为那些欢乐的日子并没有逝去。
午夜梦回才知道身后并没有那个人的体温。
“其实你是死了啊。”她喃喃地在心裏念道。
又怎么能与死了的人再续前缘呢,又如果死去的人活过来了,那些可怖怨恨的往事是不是也跟着像幽灵一样活过来?
现在抱着她的人是有如初生婴儿般单纯,如果可以是否要永远延续下去?
迷茫如同瘟疫般在谢弱水心头散布开来。
身后的人忽然大胆起来,将谢弱水柔软的蜂腰搂紧,两人的长衣在风中急振,纠缠在一起发出窸窣的摩擦声。
殷拒霜看着谢弱水深海一样的眼睛,哀伤情绪全部沈淀在海底,完全没有显露出来。
觉察出殷拒霜在观察自己,谢弱水没好气地对斜眼嗔她。
落在殷拒霜眼裏,女人媚眼如丝,眼裏的愠怒也非常好看,带着一种不忍欢愉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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