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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辰时初刻。
兴庆府皇城,崇政殿。这座象征着大白高国无上权力的殿堂,沐浴在清晨高原特有的澄澈阳光之下,殿顶铺设的青黛色琉璃瓦反射着冷冽的光芒,与远处巍峨的贺兰山影相映,平添了几分苍凉与肃穆。
殿外广场之上,两列顶盔贯甲的西夏御前卫士——“铁鹞子”,身形剽悍,手持长柄铁骨朵,如雕塑般伫立。他们头戴的铁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盔顶的白色牦牛尾随着晨风微微拂动,无声地昭示着此地的威严。
大宋钦差便宜行事使秦桧,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袭由官家赵桓特赐的紫色团花纹朝服,腰束七梁金玉带,头戴双翅展脚幞头。
这身本非其秘书少监品级所能穿着的服色,正是临行前陛下特恩,以壮行色,以示天朝使臣之尊。他神情从容,目光沉静,在西夏鸿胪寺卿独孤信略显复杂的目光引导下,缓步踏上了通往崇政殿的白石御阶。
副使鸿胪寺主簿王彦升,身着绯色公服,与两名青袍书吏紧随其后,皆是神情肃然。那二十名精选的殿前司护卫,则按西夏国礼,佩刀立于殿外指定之处,身姿挺拔如松,目光炯炯,自有一股百战精锐的凌厉气势。
秦桧深吸一口略带寒意的空气,迈步跨入崇政殿高大的门槛。
殿内比之外面,光线骤然一暗。数十根合抱粗细的朱漆巨柱,支撑着高不可攀的穹顶,穹顶之上,绘满了色彩浓烈、线条粗犷的党项神话图腾——飞腾的白耗牛、盘旋的苍鹰,以及佛陀讲经、菩萨低眉的佛教壁画,充满了神秘而威严的异域风情。
御座设于殿堂最北端的高台之上,以沉香木雕刻而成,椅背上镶嵌着硕大的绿松石和红珊瑚,显得华贵而古朴。夏崇宗李乾顺,身着一袭与宋制略有不同的赭黄色盘龙袍,头戴嵌宝金冠,面色平静地端坐其上,锐利的目光如同高原上的鹰隼,紧紧锁定了缓步走来的宋朝使臣。
御座之下,文武百官按官阶品级,分列左右。左为文臣,以须发皆白、身着紫色貂裘的国相拓跋守寂为首,其后便是面带忧色的礼部尚书李仁爱,以及中书省右评事李仁孝、御史台都勾野利蒲哇等人,他们大多神情凝重,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不安。
右为武将,为首者正是那日与秦桧有过一面之缘的翊卫将军察哥,他今日亦是一身簇新的皮甲,腰间佩着嵌金弯刀,豹眼圆睁,神情倨傲,其身后诸将,如枢密院左厢领军使赫连雄等人,也大多是满脸横肉,目露凶光,毫不掩饰对宋使的敌意。
整个大殿之内,鸦雀无声,唯有秦桧一行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堂中轻轻回荡。一股无形的压力,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。
秦桧行至殿中,距离御座约十数步处停下,与王彦升一同,按照宋朝使臣觐见外邦君主的礼仪,躬身长揖,朗声道:“大宋皇帝陛下遣钦差便宜行事使臣秦桧,参见西夏国主陛下。”他的声音清晰、沉稳,不带丝毫卑怯,亦无半分倨傲,如清泉流石,在这压抑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天使免礼,平身。”御座上的李乾顺缓缓开口,声音略显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,“赐座。”
立刻有两名身着党项特色服饰的内侍,悄无声息地搬来两只铺着精美毛毡的锦墩,设于殿中左侧。
秦桧与王彦升谢恩后,从容落座。秦桧腰背挺直,目光平静地回视着御座上的李乾顺,以及两旁那些神色各异的西夏大臣。
李乾顺端起御案上的一只金杯,轻轻呷了一口,似是马乳酒一类的饮品,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天使远来,一路跋涉,想必辛苦。不知南朝皇帝遣天使前来我大白高国,所为何事啊?”他依旧称呼宋帝为“南朝皇帝”,言语间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和试探。
秦桧微微一笑,从袖中取出一卷用明黄色绫锦包裹的国书,起身再次一揖,朗声道:“臣奉大宋皇帝陛下之命,特为宋夏两国睦邻友好,边境永安而来。陛下有国书一封,请西夏国主陛下御览。”
一名随行的宋朝书吏上前,双手高捧国书漆盒,恭敬地呈递给趋步上前的西夏内侍。那内侍小心翼翼地接过,转身快步呈至御案之上。
李乾顺却并未立刻打开那封国书,他那双深邃的眼眸,依旧紧紧地盯着秦桧,仿佛要从这位年轻的宋使脸上,看出些什么端倪来。
殿内的气氛,愈发凝滞和沉重。
终于,武将班列中,翊卫将军察哥再也按捺不住,他猛地踏前一步,粗犷的声音如同平地起雷,打破了殿内的沉寂:“秦天使!你口口声声说为‘睦邻友好’而来,那本将倒要问问你!尔南朝大将刘法,无端率军越过疆界,袭我部族,杀我勇士,焚我庐帐!此等野蛮行径,也配称得上‘睦邻友好’四字?!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察哥此言一出,犹如在滚油中投入了一星火苗,右班武将顿时群情激奋,纷纷出言附和。
“正是!宋人欺我太甚!简直不把我大夏放在眼里!”枢密院左厢领军使赫连雄亦是满面怒容,高声喝道。
“先是在边境挑衅,如今又派使臣来耀武扬威不成?”
“若不给我等一个满意的交代,休想让尔等安然离开这兴庆府!”
叫嚣之声此起彼伏,大有将秦桧生吞活剥之势。
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敌意,秦桧却依旧端坐于锦墩之上,面色平静如常,仿佛未闻。他甚至还有闲暇,端起面前案几上的一杯西夏特有的砖茶,轻轻吹了吹浮沫。
待那些叫嚣声稍歇,秦桧才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,缓缓起身。他目光清澈,平静地迎向察哥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豹眼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字字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西夏大臣的耳中:
“翊卫将军此言,恕秦某不敢苟同。”他微微顿了顿,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已身上,方才继续道,“其一,刘法将军乃我大宋熙河路宿将,其职责便是守土安民,保我边境宁靖。贵国边境部族,不思安分守已,反而屡屡越境,袭扰我朝商旅,劫掠财物,甚至……杀害我朝护卫军民!桩桩件件,皆有实证,罪不容诛!刘将军奉朝廷之命,清剿入境流寇,乃是维护正义,护我子民,何错之有?”
“其二,”秦桧的语气陡然加重了几分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,“所谓‘无端越境’,更是颠倒黑白,混淆是非!若非贵国部族行凶作恶在前,我朝将士又何须劳师远征,深入不毛?莫非在察哥将军看来,只许贵国部族在我大宋境内烧杀抢掠,却不许我大宋将士踏足贵国寸土,以牙还牙不成?敢问天下,可有此等强横无理之霸道行径?”
“你……你这南朝来的腐儒,休要在此强词夺理!”察哥被秦桧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,胸中怒火更盛,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反驳,只能指着秦桧怒道,“即便……即便是我等部族有过在先,尔等南朝,也可先遣使交涉,以礼相待!何故一上来便擅动刀兵,屠戮我大夏子民!此乃……此乃不宣而战,背信弃义!”
“屠戮?背信弃义?”秦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,声音也随之拔高了几分,“察哥将军,你出使汴京之时,可曾记得,当初金贼数十万大军围攻我大宋京师,意图亡我国家,灭我宗庙之际,贵国……又是如何行事的?”
他目光如电,直视着察哥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贵国的铁鹞子精骑,可是‘协助’金人,在我大宋熙河、兰湟、秦凤各路州府,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!那时,将军可曾想过‘屠戮’二字?可曾念及过半点‘两国邦交之谊’?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‘背信弃义’之愧?”
“我……”察哥被秦桧这番话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!他万万没想到,这个看似文弱的宋使,言辞竟如此犀利,直接揭开了西夏最不愿提及的疮疤!他出使汴京之时,宋人虽然也曾提及此事,但多是点到即止,哪像今日这般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毫不留情地将西夏的“罪状”一一摆了出来!
御座之上的李乾顺,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,握着金杯的手,青筋暴起。
秦桧却仿佛未见,他目光扫过大殿之内所有面色各异的西夏大臣,声音愈发洪亮,带着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气势:
“我大宋皇帝陛下,天纵圣明,仁德宽厚!念及两国百余年来的情分,并未在金贼败退之后,立刻追究贵国趁火打劫、落井下石之罪!这,已是我皇天大的恩典!”
“然则,贵国非但不知感恩戴德,悬崖勒马,反而变本加厉,得寸进尺!在我大宋君臣上下一心,励精图治,国力蒸蒸日上,已然展现出中兴气象之际,依旧纵容边境部族袭扰我疆,杀我军民!此等行径,与背弃盟约何异?与趁火打劫的盗匪何异?与那反复无常的豺狼何异?!”
他声色俱厉,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,狠狠地砸在西夏君臣的心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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