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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孩子都生了还没关系吗（第4页）

想弥补，但不知从何处下手，因为到处都是千疮百孔。

“别装了。”郑行止说，“人活一世，这世上哪件事是轻松的？”

陈见苏回他：“既然事事都辛苦，那事事也都不辛苦。”

“挺有哲理。”郑行止愣了一下，“几年不见，变伶牙俐齿了。”

陈见苏当他在夸自已，坦坦荡荡地接受了夸赞，“语言是武器，能进攻自然也能自保。”

话题偏离，郑行止打断就此打住，再聊下去，只会变成你一言我一语的争锋，没必要。

他又闭上了眼睛，敛起语调里尖锐的攻击性，声音放柔，有点像恳切：“陪我待一会。”

陈见苏没说好，也没说不好，在旁边如坐针毡地待了几分钟，起身往书房走。

郑行止听见离开的脚步声，眼皮掀开一条窄窄的缝隙，看着那道单薄的背影走远，消失在二楼。

他睁开了眼，对着人影消失处笑了一下，再次闭上了眼。

是真的困，也是真的累。

昨晚猝不及防地得知自已有一个女儿，复杂、欣喜、懊悔……种种情绪交织心口，拉扯着他的神经，让他转辗反侧，近乎一夜无眠。

姗姗来迟的困意冲击着他的理智，他亟需休息了。

思绪下沉，即将跌进混沌的梦境时，郑行止听见了一阵似有若无的轻柔脚步声。

她从书房里走出了，脚步声由远及近，身旁的沙发突然下陷——她回来了。

郑行止再次掀起眼皮，一条窄窄的眼皮缝隙，若不细看，只当他闭眼睡着。

陈见苏捧着笔电坐在他身旁，电脑放在她的腿上，低着头，脑后用一个鲨鱼夹简单随意地挽起头发，露出修长流畅的颈线，漂亮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，发出不轻不响的声音，如同静心催眠的白噪音。

郑行止睡着了。

睡得不久，他听见了陈初晴睡醒后的哭声，撕心裂肺的。

郑行止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，快步跑到主卧，声音焦急，“怎么了？”

陈见苏抱着陈初晴在哄她，“没事的没事的，妈妈在呢。”

看见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郑行止，陈见苏瞥了一眼又转了过去，背对着他，“没事，啾啾睡醒发现这里不是她以前的小房间，有点害怕，我哄哄就好了。”

郑行止不知道自已此刻能做些什么，就站在门口这么看着她哄孩子。

陈初晴不哭了，趴在妈妈的肩头，眼眶里还挂着眼泪，要掉不掉的，鼻尖红红的，看起来委屈极了。

陈见苏依然背对着他，但这样的姿势却让孩子跟他面对面望着对方。

郑行止朝陈初晴做了个鬼脸，陈初晴破涕为笑了。

肩膀处传来带着笑声的颤，陈见苏扭头去看，发现陈初晴在笑，眼睛弯弯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。

陈见苏抬高视线，和门口的郑行止对视了。

两道泠泠的视线在空中胶着。

笑意在她眼里渐渐敛起，眼神里只余平静。

而他的眼神漠然却带着占有。

陈见苏从前见过很多次，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