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意思。”
他面具下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,“但你们以为,这些小手段能破得了‘暗影祭’?”
他的手掌按在祭坛中央的凹痕里,地面的符文突然全部倒转。
九只萤灵的光网被撕开道缺口,黑浪裹着碎石扑面而来。
任某的短刃迎上黑浪,金纹瞬间爬满整条手臂,他听见骨骼发出“咔咔”
的脆响——这是灵能过载的征兆。
“退!”
他拽着张某往祭坛台阶冲去。
张某的赤焰剑斩开迎面而来的碎石,剑风扫过之处,黑浪被烧出焦黑的痕迹。
两人在第二层台阶前站稳时,任某的金纹已漫过右肩,视线开始模糊。
“还有半柱香。”
张某的声音带着喘息,她的发梢正在自燃,那是引火术的反噬,“火灵只能支撑这么久。”
任某的目光扫过祭坛顶层。
那里有个直径半米的水晶球,正悬浮在祭坛中央的石台上,球内翻涌着黑色雾气,雾气中隐约能看见无数张扭曲的人脸——这与桃核契约时他看见的“黑浪中伸出的青灰色手臂”
如出一辙。
“关键节点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,金纹已经爬上脖颈,“暗影会要靠这东西吞噬地火脉的力量,然后……”
“然后用怨气污染整个灵界。”
张某接口,她的剑尖微微发颤,“我在家族古籍里见过,这种‘怨灵聚能阵’需要地火脉的高温催化怨气,一旦完成……”
面具男人的笑声突然炸响。
“聪明。”
他的手指按在水晶球上,黑色雾气瞬间凝结成锁链,“但你们来晚了。
三息后,地火脉的核心就会被怨气浸透,整个灵界的灵者都会变成行尸走肉——包括你们。”
任某的瞳孔剧烈收缩。
他能感觉到桃核在识海里疯狂震动,金纹顺着脖颈爬上脸颊,几乎要覆盖右眼。
这是契约灵物在拼命提供力量,可代价是他的经脉会被金纹彻底侵蚀,变成活死人。
“张某,剑给我。”
他突然开口。
张某的手一紧,剑锋在石台上划出火星:“你疯了?金纹已经到脸了!”
“没时间了。”
任某扯下她腰间的火折子,“你用引火术把火灵集中到剑尖,我用‘血契·同燃’把桃核的力量注进去。”
他的手指抚过张某掌心的血痕,“你的血能稳定金纹。”
张某盯着他脸上的金纹,那纹路已经爬上鼻梁,像条随时会咬死宿主的毒蛇。
她突然反手握住剑柄,将剑递到他面前:“我数到三,一起发力。”
“一。”
她的指尖按在他手腕的脉门上,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血管流入,暂时压制住金纹的蔓延。
“二。”
任某的短刃抵住剑脊,金纹顺着短刃窜入剑身,青铜剑瞬间泛起金红交缠的光。
“三!”
两人同时大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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