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穴里的潮气裹着铁锈味漫进鼻腔,任某屈指叩了叩青石板。
跪在地上的黑袍人肩膀还在筛糠,有人指甲抠进石缝里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他蹲下来,与山羊胡男人平视,指腹轻轻抹过对方颤抖的手背——像安抚受了惊的幼犬。
"
会疼的不止你们。
"
他声线压得很低,尾音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,"
但疼过之后,得把扎在肉里的刺拔出来,对吧?"
山羊胡男人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珠里浮起水光。
他喉结滚动两下,突然抓住任某的手腕往自已后颈带:"
您看!
您看这红印子!
那面具鬼每回给我们发令,这玩意儿就像被火烤!
上个月三狗子没按时把孩子送进祭台,他后颈的印子直接烂穿了骨头......"
腐肉的腥气随着他的动作涌出来,任某皱眉偏头,却没抽回手。
他瞥见那红印边缘泛着紫黑,像是被某种毒咒啃噬。
角落里突然传来抽噎声,另一个黑袍人蜷缩着往石壁里挤,袖口滑下,露出同样的红印——位置、形状分毫不差。
"
暗影会。
"
突然响起的沙哑男声让所有人一震。
说话的是个瘦高个,左脸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,此刻正用袖口抹了把脸,"
我叫李明。
半年前在青河镇赌坊欠了债,被戴面具的人堵在巷子里,说要么死,要么在后颈烙这鬼东西。
"
他掀起衣领,红印下的皮肤翻着白茬,"
他们说这是灵契,能听见我们的心跳,能看见我们的脚印,敢跑就烂成一滩脓水。
"
任某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桃核。
金纹在皮肤下微微发烫,像在回应什么。
他注意到张某的银铃不知何时缠上了指尖,每说一个字,银铃就轻颤一声——那是她用灵纹探知谎言的习惯。
"
面具男人是暗影会的执刑使。
"
李明的声音越来越稳,或许是见任某没打断,"
这组织搁老一辈嘴里叫暗门,专吃灵脉饭。
他们圈着活人当灵粮,用童男童女的怨气养邪物,再拿邪物吞灵脉。
七十年前云州大旱,就是他们把灵脉里的活水抽干了......"
张某突然低喝一声,银铃"
叮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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