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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后患（第1页）

月光如银汞倾泻在任九霄颈侧逆流的青铜纹路上，那些流淌了千年的秘文突然发出齿轮卡涩的声响。

他踉跄着扶住祭坛边沿的饕餮石雕，指节因剧痛泛起青白——玄武精血改造过的骨骼正在与血肉剥离，每根神经末梢都像是被塞进了碎冰机。

"别碰他！

"沈长老甩出袖中青铜算筹，十二枚刻着地支的铜片钉入地面，在张芷若脚边炸开一圈封印结界。

老者枯黄的眼珠映着穹顶倒悬的北斗七星，"灵脉逆行，他体内现在就是座活火山。

"

张芷若腕间的红绳灰烬突然凝成冰晶，少女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向结界。

冰晶裹着血雾化作玄鸟撞碎铜片封印，她闪身接住任九霄下滑的身体，掌心覆在他暴起龟甲纹路的心口："老古董的封印术封得住死物，可封不住活人。

"寒气顺着她指缝渗入肌理，却在触碰到脊椎时被弹开的电弧灼出焦痕。

任九霄的视网膜上重叠着两套视觉系统。

左眼看见沈长老掏出的镇魂铃铛上爬满甲骨文蠕虫，右眼则透过张芷若的襦裙窥见灵脉流转的淡青色轨迹。

他扯开浸透冷汗的衣领，锁骨下方新生的鳞片正随着呼吸开合："沈老，您这玄武精血。。。该不会是过期了吧？"

戏谑的尾音陡然变调。

任九霄猛地弓起身子，脊椎爆出七声脆响，龟蛇缠绕的虚影从他天灵盖冲天而起，撞得穹顶星图簌簌抖动。

沈长老甩出的朱砂符咒在半空自燃，灰烬拼出"逆天改命，必遭天谴"的谶语。

"常规疗法需要三个月药浴。

"沈长老掐着子午诀在祭坛四周布下八卦阵，"但现在。。。"他望着任九霄背后逐渐实体化的玄武甲胄，阵眼处的铜钱突然熔成赤红铁水，"最多三刻钟，你的灵核就会。。。"

"三刻钟？

够签二十份契约了。

"任九霄染血的嘴角扯出弧度，重瞳深处浮起摩斯电码般的金芒。

他按住张芷若想要结印的手，沾着冷汗在她掌心画出雷纹："还记得咱们在鬼市坑。。。咳，结识那晚的赌约吗？"

少女腕间的"劫"字突然亮如烙铁。

她反手扣住任九霄命门，冰霜顺着任九霄暴起的青筋蔓延："你要是敢把本姑娘算进契约对象。。。"霜花在触碰到心口鳞片时凝成甲骨文的"契"字，"就准备好每天给我当人形暖炉。

"

任九霄的意识沉入灵海深处。

曾经混沌的识海此刻漂浮着无数契约残卷，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他穿越以来签订的所有灵物。

玄武精血化作的墨龟正在啃噬这些契约，每咬破一张纸，就有狂暴的灵能注入经脉。

"想吃霸王餐？"他并指如刀划开手腕，血珠在虚空凝成现代合同的条款。

墨龟昂首吞下血契的瞬间，任九霄耳畔响起老式电报机的哒哒声——那是他穿越前最后调试的摩斯密码发射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