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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然休息了半分钟,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,“抽烟对身体不好,你不要抽烟了。”
“还有吗。”
顾昀迟不答反问。
“其实我有想过要成立一个早餐店淋巴肉受害者联盟,但是怕被老板们报复,所以还是算了。”
“是怎么想到在这种时候说这个的。”
“我上个月涨薪10%,周灼劝我换个好一点的地方住,但我在这里住习惯了,我不想搬。”
……
没管顾昀迟的回应,温然兀自絮絮叨叨地不停说下去,仿佛平时不敢说不愿说没机会说的许多话,在这时都能够没有顾虑地讲出来了,也仿佛是等了很多年,孤单地度过一次次发情期,终于等到自己想要对他啰嗦这些废话的顾昀迟。
“你来找我,我一直躲,你是不是很生气?”
温然又吸一下鼻子,“我只是觉得你很快就会走,然后我又是一个人了,如果那样的话,还是不要开始比较好吧。对你说那些不好听的话,我也是很不容易才做到的。”
一次次将自己缩起来伪装成刺猬,并非要对抗或斥退,只是太感到茫然、害怕、不安。
顾昀迟的手覆在他的后颈处:“不容易就别说了,确实不好听。”
温然没有回答,闭着眼睛,呼吸变得均匀。
以为他睡着了,十几秒后,顾昀迟的手顺着温然的背下滑到腰,正要将他托起来放到床上,温然却叫了他一声。
“顾昀迟。”
好像在这种时刻仍对此犹豫,温然停顿一下,才问,“如果很喜欢一个人,是不是会想和他结婚?”
卫生间里,一滴水珠在水龙头凝聚成摇摇欲坠的重量,落在洗手池中,发出清晰的啪的一声。
顾昀迟回答:“是。”
温然没再发出声音,眼睛在顾昀迟的衬衫上蹭了两下,留下更浓的水痕,而后彻底睡去。
脱掉温然的毛衣和外裤,顾昀迟为他把被子盖好,又去洗手间拧了毛巾,擦掉温然脸上的泪痕。
手撑在床上看了omega很久,顾昀迟将身体俯得更低,吻了吻温然的额头。
然后他把毛巾挂回原位,打开门走出去。
楼道里,两个保镖正一左一右地守在某个被五花大绑堵住嘴的alpha身边。
周灼蹲坐在楼梯上,自顾昀迟走出来就恶狠狠地瞪着他,尤其是看到顾昀迟皱得不成样子的、沾满不明痕迹的衬衫,更是怒不可遏,嘴里发出唔唔的吼声,数次试图站立,立刻被保镖摁着肩膀压回原地。
顾昀迟站在周灼面前,看他几秒,随后拿出军官证,打开,垂手递到周灼眼前,待他看清楚后便收回。
保镖把周灼嘴里的塞子取出来,周灼呸呸两声,喉咙干得要命,咽了几口口水才缓过来,喘着气抬起头:“你就是顾昀迟?”
“你认识我。”
“认识,怎么,军官了不起?军官就能在omega发情的时候为所欲为?”
周灼没好气道,但多少还是放下了心,不情不愿地说,“年初我们酒吧一群同事去爬山,路过一个什么许愿墙,李述说要去写个牌子挂上,我以为他会写早日发财,就想偷偷拍个照嘲笑他,结果看到他写了你的名字,他那个丑字我不会认错的。”
周灼咬着牙:“我平常也看点军事新闻,知道你是北战区的指挥官,那会儿还以为李述是你的粉丝,暗恋你呢,谁知道你俩竟然认识……还是说前天在酒吧刚认识啊?”
“高中订过婚。”
顾昀迟问,“他写了什么。”
被一句‘高中订过婚’惊得大小脑萎缩加严重耳鸣,周灼说话时几乎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,全靠记忆本能在恍惚作答:“他写了……”
“顾昀迟平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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