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凡跪在灵田里,手指深深插入潮湿的泥土中。
三亩下品灵田,这就是他作为玄霄宗外门弟子的全部资源。
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粗布衣衫,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。
“又失败了……”
他颤抖着拨开泥土,露出三颗已经发黑的灵谷种子。
这是最后的三颗,价值半块下品灵石,相当于他半个月的宗门供奉。
凌凡小心翼翼地捧起发黑的种子,凑近鼻子闻了闻,一股霉烂的气味直冲脑门。
他痛苦地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三天前兑换种子时的场景——执事师兄那鄙夷的眼神,以及那句“废物就别浪费宗门资源”
的嘲讽。
“明明按照《基础灵植术》上的方法操作的。”
凌凡咬着嘴唇,喉咙发紧。
他翻开那本已经卷边的破旧册子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批注。
加入玄霄宗三年,同期大部分弟子都突破到练气四层了,而他还在练气二层徘徊,连最基本的灵谷都种不活。
远处传来晨钟的声音。
凌凡抬头望去,阳光正从玄霄峰后升起,照在层层叠叠的灵田上。
那些属于内门弟子的中品灵田里,灵植长势喜人,在晨光中闪耀着淡淡的光泽。
“凌废物,又在糟蹋宗门资源?”
一个尖细的声音从田埂上传来。
不用抬头,凌凡就知道是负责这片灵田区的执事弟子赵明。
凌凡慌忙起身,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角,整个人扑倒在田里,沾了满身泥水。
赵明穿着崭新的青色法袍,腰间挂着象征执事弟子身份的玉牌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赵师兄,我……”
凌凡挣扎着爬起来,泥水顺着他的衣角滴落。
赵明冷笑一声:“就你这德行还修仙?我看你连凡间农夫都不如!”
他抬脚踢了踢田边的水桶,木桶翻滚着砸在凌凡腿上,“下个月要是再交不上足额灵谷,就滚出玄霄宗吧!”
凌凡低着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三年前测出灵根时的欣喜早已消磨殆尽,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屈辱和绝望。
他记得那天,全村人都来送他,父亲把祖传的玉佩塞给他,母亲连夜缝制了新衣裳。
待赵明走远,凌凡才慢慢爬起来。
他机械地拍打着衣服上的泥水,忽然感觉掌心一阵刺痛。
低头看去,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,鲜血正缓缓渗出,滴落在那些发黑的种子上。
“滴血认主程序启动。”
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,凌凡浑身一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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