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栖颜眉头一跳,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。
*
沈舟帆被人打晕扔后备箱,头上还留着血液,他呼吸从急促逐渐变得缓慢。
他猜想是大小姐生气了。
可又觉得不是。
越野车颠簸着碾过边境线上的碎石路,沈舟帆被反绑的手腕早已磨出血痕。
蒙眼的黑布滑落一角,他看见窗外呼啸而过的荒漠,猩红残阳将沙砾染成血色。
喉间干涸得发疼,后颈被击打处还在渗血,意识在颠簸中几近涣散。
轮胎突然剧烈震颤,金属刹车声撕裂寂静。
后车厢被粗暴掀开的瞬间,风沙裹挟着雪松香灌入鼻腔。
沈舟帆瞳孔骤缩——那是赫承孺身上独有的气息。
“醒了?”
阴影笼罩下来,沈舟帆被迫仰头,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兽瞳。
赫承孺身着黑色作战服,战士腰带的金属扣泛着冷光,肩头还沾着未擦净的硝烟。
他捏住沈舟帆下巴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骨骼,“罗栖颜你也敢觊觎?”
沈舟帆被拽着衣领拖出车外,后背重重撞在滚烫的车身。
赫承孺抽出腰间军刀,刀刃贴着他喉结游走:“知道这里是哪吗?”
刀锋突然下压,在锁骨处划出细血痕,“三公里外就是金三角的雷区,我的人在等一个不小心踩雷的‘走私犯’。”
风沙卷着沙砾打在脸上,沈舟帆却笑出声来,血沫顺着嘴角滑落:“你这样做只会让大小姐更加讨厌你。”
话音未落,赫承孺已经用刀柄砸向他腹部,闷哼声被风沙吞噬。
“跟你有关系吗”
赫承孺俯身时,露出眼底翻涌的杀意,“你也做过我身边的狗,还没学会怎么安静?”
军靴踩住他的手腕,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赫承孺冰冷的嗓音:“罗栖颜拿你换乔峰,我同意了。”
刀刃挑起他染血的衣领,“乔峰能力比你强……”
刀尖突然刺入他大腿肌肉,“你才是被抛弃的那个。”
沈舟帆因剧痛弓起脊背,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。
赫承孺的军靴加重力道,碾碎他腕骨的脆响混着风沙钻入耳膜。
刀尖在他大腿肌肉里搅动,鲜血顺着军刀的纹路蜿蜒而下,在沙地上晕开刺目的红。
“被抛弃的……”
沈舟帆突然仰头大笑,血沫喷溅在赫承孺作战服的领口,“你以为她是真为了乔峰?不过是舍不得亲手杀我罢了。”
他偏头咬住赫承孺握着军刀的手腕,尝到咸腥的血味,“比起你这疯子,我至少还能让她心软。”
赫承孺瞳孔骤缩,反手将沈舟帆的脸按在滚烫的车身上。
金属车漆烫得他皮肉滋滋作响,沈舟帆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死死盯着赫承孺。
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静静得盯着他,最终收回手,“你离不开边境,也见不到罗栖颜。”
他和沈舟帆终究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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