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瑶,别哭。”
隔着一段距离,裴知珩抬起手,似乎透过空气去触碰她的脸颊:“为你,我心甘情愿。”
话落,他喉头一阵腥甜,转脸吐出一大口鲜血。
绯红的鲜血喷洒在地,宛若一朵朵开得妖冶的荼蘼花,格外的刺眼。
姜瑶光看着那一大片红色,只觉胸口一阵钝痛,就好似被重锤剧烈捶打一般。
“裴知珩,若有来世……”
她气息奄奄,口中呢喃:“换我来护你。”
话落,她也好似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量,双眼一黑,宛若块毫无知觉的木头般,直直倒在了地上。
意识彻底消散之前,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:“阿瑶——!!”
是谁的声音?
她分不清。
不过,已经不重要了。
***
姜瑶光以为自已死了。
胸口撕裂般的疼痛,喉间也喑哑的宛若干涸的河流,她似乎还在呼吸着,但就连呼吸都是痛的。
意识沉沉浮浮间,眼前好似出现了一道苍青色的身影。
如雾里看花,水中望月。
她试图走上前,看清楚那人的模样,可不管她如何去追,那人总是与她隔着一段距离。
她跑啊跑,却始终无法追上他。
直到气喘吁吁,再也跑不动了,那人才停住了脚步。
隔着重重氤氲的雾气,他温润的眉眼轻蹙,似是透着几分无奈,又带着不舍与心疼:“别追了。”
他道,“阿瑶,你好好的。”
“只要你好好的,我做这一切就值得。”
心口又再次痛了起来。
尤其是看清那人清隽的面孔后,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,又一回流出。
“不…不要……”
“裴知珩……”
“不要丢下我……不,不要——”
幽幽药香混着上好的安神香萦绕鼻尖,姜瑶光猛地睁开双眼。
映入眼帘的并非寒风凛冽的城墙,或是将军府温馨安宁的东侧院,而是金碧辉煌的殿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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