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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 孤陪你唱得这出戏（第1页）

珊瑚慢慢断了气，在东亭苑众人的视线下，化作一摊了无生机的死物。

两位亲王妃脸色如常，毕竟都见过大场面，没有露怯。

黎霜是将军之女，见惯了生死。但珊瑚的下场，有一部分是因自已情绪失控，她站在殷勇身旁，长久无言。

其他宗亲少妇看得心惊动魄，虽说在后宅曾处理过犯错下人，但像这种大庭广众之下，活活把人打死，还是头一遭。

各个脸色刷白，先前出言不逊的贵女，颤抖得说不出话来。

孟清欢死死拢着珊瑚的头，让她直到咽气，也没能说一句话。待到人死，才瘫软在地，半身皆是血渍，眼泪淌了满脸。

新来的丫鬟流萤将她扶起，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。

孟清欢返回献王府时，阳光普照的天空变得阴沉，似乎控诉着什么，忽而劈过的一道雷，照亮了她惨白的脸色。

她坐在外厢房，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雨景，任由满身血腥味将自已笼罩。

今日的戏分明是殷献安排的，被折辱失去婢女的却是她。若是有他在，她又怎能任由太子的人将珊瑚活活打死。

那张渗血的脸蛋，始终垂落在眼前。

临要断气的关头，珊瑚死死盯着她，眸中传达出复杂得意味。

似乎是咒骂，是恼怒，是不甘。

更多的是蚀骨之恨。

“小姐，你明明可以救我的……”

这好像是她临死之前，要说得最后一句话。

“轰隆”一声震响，闷了许久的天，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
孟清欢的拳头逐步拧紧，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，透着莫名诡异。

。

飞花令设置在场外，柳濯玉名头很响，飞花递令时，世家勋贵都会给他面子。

唯有梁言书站在人群中，不迎合，也不出声，致使飞花令数次落空。

梁弦语侧头看他：“堂兄文采斐然，为何不接令？”

“不想应。”梁言书扇动折扇，眸底有些晦色。

不知为何，今日对柳濯玉的讨厌之感，胜于先前每一日。

风躁动而起，吹拂竹叶，在空中打着旋，飞落在他的玉冠上。

“堂兄这里有东西。”梁弦语指了指他的发梢。

“哪里？”

梁言书用手往发冠上探了探，并未摸到什么东西。

梁弦语无奈摆手：“你低下头来。”

于是，少年屈身低头，少女伸出白皙指节，将发梢叶片摘取下的画面，便完整落入柳茹仙视野中。

她愤怒扯动笔杆，双眸泛着红痕，那怨妇的姿态，引起身旁人注意。

柳濯玉探头看她：“仙儿有心事？”

“我没有。”

他点触柳茹仙手中，摇摇欲坠的笔杆：“你若再不松手，笔杆恐怕要断裂了。”

“哦，哦。”

柳茹仙有些心虚，连忙将笔搁置下，发间步摇来回打晃，将焦躁不安的心绪泄露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