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宝林驳她:“啐,那么多人都看见她硬闯掖庭了,犯错的是她,陛下怎会偏心至此?”
林婉月本就在林婵那儿连吃了两次亏,报复心切,自然顾及不上什么。而且……这回的情况,分明就是林婵不占理啊!
她教训宫人也是事出有因,林婵有什么身份凭据,敢直接去抢一个罪奴?
林婉月笑道:“好妹妹说得是,这宫婢嚣张无状,的确该被好好管束管束了。”
陈宝林欣喜应是,赶忙跟上。
张御女到底胆小,寻个由头告退了,林婉月本来也不怎么瞧得上她,就随她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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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的掖庭分外热闹。
先是吴才人与林婕妤身边的棠知送来一个罪名不清的紫宸宫宫女,后有炙手可热的御前大宫女林婵过来要人,随后林婕妤一行过来说着要严惩以下犯上的林婵。
几波人都聚在小小的掖庭狱里,闹得不可开交。
在掖庭宫人和吴才人、棠知的有意放水下,当林婉月赶来的时候,林婵已经将阿玉从刑架上救了下来。
他们的确手下留情了,但阿玉还是受了许多伤,被救下时已经站不稳了,只能由两位嬷嬷扶着。
在将要带出阿玉时,林婉月已经一边斥着局令无用,一边领人冲了进来。
两人四目相对,有一瞬安静。
林婵向前几步,面庞在昏暗牢中显出过分的雪白,冒着股冷气:“此地污秽,不知婕妤贵体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
林婉月朱唇扬起:“我若不来,还不知这宫里几时成了你这婢子当家,宫闱禁地,竟是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吗?”
她艳丽面庞闪过阴狠:“就算你是御前侍奉,也不可如此放肆!”
林婵毫无惧意,她微抬下颌,尽管穿着素净的宫女衣饰,气度却并不逊色分毫:
“我若有罪,自有陛下定夺处置,还轮不到你来置喙。婕妤若不让路,就休怪我无礼了。”
林婉月见她压根没被吓到,还敢顶撞自己,不由恼火:“你!”
一旁的陈宝林接话:“小婵姑娘这是受人挑唆了才犯下错事,还愣着干什么,快将这几个挑唆姑娘的罪奴拿下!”
林婵呵道:“站住!”
她身后那几个宦人杀气腾腾向前几步,将人回护住。
这些被安福点来的人,本就是处理些秘事的,面对眼前情形泰然无比。
林婉月那边的人原本就生怯,被林婵一呵斥,又看见这几人,还真就站在原地不动了。
这……有陛下撑腰的小婵和身份压人的林婕妤对上,没有人想卷进去倒霉。
见自己这边的人迟迟未动,陈宝林深觉丢脸,又被林婉月瞪着,她一时冲动,兀自上前:
“贱婢,怎可以下犯上,对婕妤不敬!”
她说着扬手掴去,但连林婵的头发丝都没能碰到,就被一旁的宦人抓住手臂,随后毫不留情地被推倒在地上。
陈宝林跌了个屁股墩,在众人围观下狼狈不堪;而一想到这地儿何其肮脏……她撑着侍女的手臂站起,羞恼尖叫:
“死阉狗,你敢碰我?!杀了他,来人,来人!!”
但她骂的时候,显然忘了自己这边也是有宦人的。
林婵还讥讽她:“陈宝林小心说话,明明是你自己摔的,和我的人可没有关系。”
众人略一迟疑,似乎更刺激到了陈宝林:“废物!一群废物!!”
她嚷得起劲,全然没注意到林婉月已经悄悄与她拉开距离,林婵亦后退几步,而其余宫人都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。
低沉男声裹挟着冷气在狱中响起:
“闹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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