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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灰烬之城（第1页）

凯撒的视网膜被灰烬灼伤时，看见了世界的真相。

他们从青铜迷宫的产道坠入虚空，脚下不是土地，而是无数燃烧的记忆胶片。

楚子航的村雨刺穿飘过的胶片，截获的画面却是十五岁的自己举刀刺向父亲后背；诺诺的指尖掠过一缕灰烟，烟尘中浮现零号将双生子婴儿调包的瞬间；路明非的青铜心脏则不断泵出银白血液，在地面蚀刻出巨大的炼金阵图——那图案与诺诺胸口的疤痕完美契合。

"；欢迎来到灰烬之城。

"；庞贝的声音从每片灰烬中传出，"；这里是黑王被杀死时的记忆坟场。

"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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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诺的脚踝陷入灰烬漩涡。

当她拔出腿时，皮肤上粘连着焦黑的儿童皮鞋——那是七岁的她逃离实验室时跑丢的鞋子。

灰烬在四周凝聚成实体：1991年的无名港观测站、卡塞尔学院地下冰窖、还有三峡水底锈蚀的青铜城。

每个场景都在重复同一段影像：零号将某个冷冻舱推入反应堆，舱内躺着胸口插银槲枝的少女诺诺。

"；原来我早就死过一次……"；诺诺的声带被灰烬堵塞。

路明非的熔金右眼突然射出光束，击碎最近的幻象。

碎片中飞出活体般的灰烬乌鸦，它们啄食着诺诺的世界树疤痕，每啄一次都让地底的炼金阵图亮起血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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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子航在燃烧的图书馆里找到了夏弥的骨灰盒。

盒盖上刻着耶梦加得的龙文，内衬丝绸却印着北京四中的校徽。

当他掀开盒盖，骨灰腾空组成夏弥的模样，手中捧着被烧毁的日记残页："；师兄，杀死奥丁的方法是成为他。

"；

图书馆书架突然倾倒，典籍化作灰烬洪流。

楚子航在洪流中抓住一张未燃尽的照片：十五岁的夏弥站在西伯利亚实验室外，身后是装载黑王胚胎的冷冻舱。

她的白大褂胸口绣着"；实习研究员"；的俄文，手中拿着双生子婴儿的基因报告。

"；你也是实验的一部分？"；楚子航的黄金瞳燃至最亮。

夏弥的骨灰突然裹住他的手臂，将村雨刀尖转向自己的太阳穴："；动手吧，这是我最后的私心……"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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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撒在钟楼顶端发现了时间的伤口。

大钟的指针逆向飞转，齿轮间卡着半枚银色龙鳞——与他右臂的瘢痕材质相同。

当狄克推多斩断齿轮轴，钟面炸裂成无数镜片，每块都映出不同的凯撒：婴儿时期被植入龙类基因、少年时接受记忆清洗、还有此刻正在龙化的怪物。

"；银槲枝计划的真正产物是你。

"；庞贝的幻影从铜锈中渗出，"；加图索家族需要纯血龙类与人类的完美混血，而黑王需要一具能承受神降的容器……"；

凯撒的拳头穿透幻影，砸在刻满龙文的铜钟内壁。

裂缝中渗出金色脓液，脓液里漂浮着母亲的眼角膜切片——每片都记录着他被篡改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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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明非的青铜心脏炸裂时，灰烬之城开始坍塌。

银白血液在空中凝成零号的脸，她不再是研究员，而是穿着1950年代护士服的少女："；哥哥，黑王从未真正死去。

祂只是将意识分散在所有混血种基因中……包括你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