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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话说出口,叶帘堂忽觉回到了自己中二的学生时代,变成了那个一言不合就要和人“割心断爱”
的小朋友。
和李意卿呆在一起总有一股魔力,璞玉浑金,好像总能回归最纯净的本心。
许是叶帘堂注视他的世间过于长久,李意卿脸红得要滴血,侧过脸,缓缓松开握着她的手,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。
叶帘堂这才明白过来,如今身份不同了,自己不再是个男子,就算太子还小,自己也不可以用现代的方式跟他这么亲近。
她默默叹一口气,从桌上抓起一块他今日送来的糖糕,问:“如今除了你,还有谁知晓我的身份?”
“我没和任何人说起过,昭武副尉也不会说。”
李意卿瞥一眼她手上的动作,问:“好吃吗?”
“嗯,好吃。”
叶帘堂咂着糖,继续问:“为何昭武副尉不会说?他如今一定恨死我了。”
李意卿垂下眸子,声音很轻,“那日我往北衙放了场火,他被浓烟呛哑了,也许再不能说话。
其余知晓此事的,也都被……”
他吐出一口气,却没看她,只是盯着床边的帷幔,问:“你会觉得我狠毒吗?”
你会觉得我狠毒吗?
叶帘堂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,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现代好青年,这时应该为李意卿指引正确的方向。
但那要她怎么说,说“是”
吗?那也太得了便宜还卖乖了。
纠结间,契荣忽地推开房门走进,手里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,“啪”
地一声搁在了木桌上,一言不发地又退了出去。
“我不想喝。”
脑子空白间,叶帘堂下意识地略过了方才的问题,只是说:“我偷偷倒掉,你别给旁人说,行不行?”
李意卿似乎很意外她会说这个,目光有些迷茫地在她身上脸上扫了一圈,突然笑了。
叶帘堂心知自己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,觉得有些丢脸,急忙抢过药碗灌下,快速上了榻,道:“我该休息了,殿下也快些回宫去吧!”
语罢,她便裹紧衾被,侧过身闭上眼,忍受着药草停留在口中粘腻的苦味,打算等李意卿走了再去捏几块糖糕去去味。
只听身旁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,他似乎是出了门,叶帘堂正准备下床,又听门被推开,耳边传来纸张细微的脆裂声。
叶帘堂微微睁开一边眼,偷偷侧身望去,见李意卿正拿着一张藤纸折叠着。
她悄悄观察了一会儿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秘密。”
李意卿眸子晶亮,一抹微笑浮出嘴角,目光仍落在手中的动作上,“你先睡着,醒来便知道了。”
叶帘堂其实本就毫无睡意,上床也仅仅是为了赶他走。
可不知为何,此刻听着耳边细碎的声响,她的眼皮竟真变得沉重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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