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啊……”
病床上,楚星瑶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,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呻吟。
脖颈处仿佛还残留着利刃划过的冰冷幻痛。
心口那被生生撕裂的剧痛如此真实,让她瞬间从混沌的记忆深渊中惊醒。
病房里一片寂静,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晨光,和身边两个婴儿均匀细弱的呼吸声。
她大口喘息着,冷汗浸透了病号服,黏腻地贴在背上,
如同刚从冰冷的忘川河中爬出。
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颈,光滑的皮肤下,脉搏在有力地跳动。
是梦?不!
那蚀骨的悔恨,那撕心裂肺的痛楚,那匕首割裂咽喉的冰冷……
都真实得刻进了她的骨髓里!
她艰难地转过头,目光落在枕边那两个小小的襁褓上。
星星和月亮睡得正沉,小脸恬静,全然不知他们的母亲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血雨腥风的前世轮回。
楚星瑶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他们的轮廓,那小巧的鼻梁,
那微微嘟起的嘴唇……
一种近乎贪婪的、失而复得的巨大情感汹涌地冲撞着她的胸腔。
她颤抖地伸出手,指尖带着劫后余生的冰凉,
小心翼翼地抚过星星细嫩的脸颊,又轻轻碰了碰月亮柔软的胎发。
那真实的、温热的触感,终于将她从记忆的血海里彻底拉回现实。
泪水,毫无征兆地再次决堤。
不是方才回忆中的绝望恸哭,而是混杂着无尽悔恨、失而复得的狂喜,
以及一种沉甸甸、足以压垮灵魂的执念的泪水。
她低下头,将滚烫的脸颊轻轻贴上月亮温热的额头,
婴儿身上纯净的奶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
(或许是生产残留的,又或许是她记忆深处那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)萦绕在鼻尖。
前尘往事,如同烧红的烙铁,在她灵魂深处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。
君玄澈、楚星澜……那些面孔在脑海中闪过,只激起一片冰冷的杀意涟漪。
但此刻,占据她全部心神的,唯有那个在血泊中质问她的身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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