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落下之后,便再也没有补充任何指引,也没有再看他们一眼,而是像一个完成了设定,却仍旧保有自我意志的存在,静静地望着窗外那片无垠的灰蓝。
【四刀】是第一个动作的。
尽管他的表情并未流露出多少情绪波动,手指却明显在颤抖,像是在抗拒什么,又像是在强迫自己去面对某种早已无法更改的既定结局。他没有立刻坐下,而是盯着地板的某一个点,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可以让他迟疑的理由,哪怕只是一秒。他终于弯下膝盖,动作几近机械,但在座位触碰到身体的那一刻,他的肩膀还是轻微地抖了一下。
【塔罗S】并未多等。他没有任何准备动作,只是缓缓闭上了眼,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,迟早要被副本强迫承认——他在成为玩家前,并不是干净地“离开”的。他死得很快,像一场意外切断了他所有还没说完的话,最痛苦的不是死亡,而是死后无法回头。
【伽蓝牛奶】站得最久,她的目光在车窗、那名白衣女人、车顶的灯光、队友的侧脸之间游移,却始终没能找到一个明确的焦点。她像是下意识地在躲开某些思绪,但又清楚那东西终究会追上来。最终,她像是认输了一样坐下,闭上眼时眼角有一瞬的紧绷,那不是不安,而是某种她在死亡那一瞬间未能发出的呼喊,如今终于有了“被听见”的机会。
【车神】还是不太相信这个流程是真实的。她看起来像是还在等待下一步提示音或更明显的“互动指引”,但车厢内的沉默让她慢慢察觉,这不是能拖延的选择题,而是一次无法回避的召唤。她坐下那一刻的姿态甚至还带着点游戏中惯性的防备动作,可当闭上眼睛的瞬间,她脸上的每一道肌肉都缓缓松弛下来,像是终于意识到——她不是在“进入游戏”,她是正在“返回死亡”。
他们沉默地闭眼,仿佛在集体潜入一片无名的水域,整个车厢在那一瞬像是被抽去了空气,安静到连坐垫摩擦的声音都像是被系统过滤。他们并未真正“看到”任何系统反馈的CG或动画,也没有任何音效提示引导情绪节奏,副本没有主动揭示内容,只是如同从他们的神经末梢处缓缓抽出那些记忆碎片——血肉未散、温度尚存,却早已被时间压进意识的最底层。
他们“梦见了”死亡前的最后一瞬。
或更确切地说,是那一瞬尚未说出的话。
【塔罗S】梦见自己站在宿舍三楼的阳台上,深夜的风从耳边吹过,楼下空无一人,天是灰的,灯是冷的。
他把烟盒握在手里,一根未点燃的烟被指节无意识地折断,碎屑掉在拖鞋上。
他穿着校服,宿舍熄灯了,电脑还开着,显示屏上停留着一行未读私聊:“等我回来,副本打完我上线。”
那是他在游戏里认识的好友,一起刷图两年,从入门到现在,从没间断过联系。
可那天,他没回消息,因为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——考试不及格、家人冷言、导师怒斥,那些本可以忍过去的小事,在那天积压成了一种说不清的重量。
他本想下楼抽根烟,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站在了阳台栏杆外。
没有遗书,没有预谋。只是那一刻,他不想回房间了。
他死得悄无声息,第二天宿舍才发现人没回来。电脑没关,游戏没退,那条私聊,始终挂在那里。
他从未回信——“我会等你。”
【车神】梦见自己坐在医院的急诊长椅上,穿着皱巴巴的校服,鞋带松了一半,手里还捏着一张高考分数打印单。
她的手机躺在身旁座位,屏幕摔裂一角,手游的通知仍在跳:“角色创建成功,请尽快完成初始绑定。”
她看都没看,只是低着头,眼神空洞,像是在等待某个不可能会来的答案。
她的父亲在半小时前突发脑溢血,送到医院时已经瞳孔散大。母亲刚接通电话,冷静而干脆:“你高考考成那样,也别指望我去担心你爸。”
她坐在医院白炽灯下,盯着天花板直到脖子酸痛,脑中反复只有一个想法:“如果那天我少吼一句就好了。”
她的最后一条朋友圈写的是:“游戏什么也救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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