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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二,裴嗣拜会国公府。
楚越从裴嗣手中接过书信,阅罢,轻声道:“皇后知道了,这便代表我三叔也知道了,三哥传信过来,是担心三叔会狗急跳墙。”
毫无疑问,楚越此言一语中的。
一般的墙也就算了,不值得楚华巴巴地传信来东冥,可他上官泠要翻的这面墙,是横亘在南阳与西越两国之间的城墙!
楚越犹豫片刻后,直言问道:“他手中所掌握的东西,有多少?”
裴嗣苦笑道:“我只能说,多年来,他手中的人脉以及情报,不少。”
显然,即便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,他还是觉得很无奈,很无助。
楚越看着他那紧皱的双眉,于心不忍,于是扬眉笑道:“要不然,让陛下随便给他找个罪名,下狱得了,一了百了。
实在不行的话,把我那大哥也一起关了就是。”
听到她这番话,裴嗣总算是被她逗笑了,他伸手捏了捏楚越的脸庞,笑道:“你还别说,我真的想过!”
听罢,轮到楚越笑不出来了,要知道,这只是她故意说出来哄他开心的玩笑话。
此时,有一小厮上前来传话,说府外有紫元宫使者前来,有要事面见他们。
当他们二人准备上马,启程返回紫元宫时,今晨罕见被召上朝的楚国公洛平的轿辇正好停在了府门外。
裴嗣与楚越见状,立即翻身下马,迎上了走下轿子的洛平,楚越眼见着他微皱的眉头,担忧问道:“外公,可也是湖州之事?”
闻罢,洛平点了点头,随即道:“因为事出反常,其中恐怕也涉及江湖术士,故而陛下着令紫元宫全权调查。
想必,长宫主是属意你们二人前去了。
越儿,外公没别的要求,只希望你能量力而行;至于你,好好护着我这外孙女!”
说罢,瞪了裴嗣一眼后,拍了拍楚越的肩膀,便转身进了府邸。
紫元宫。
因为此时还是休沐期,宫中尤为安静冷清,只有一小部分不愿奔波回家的弟子留守在此。
主殿内,三位宫主列位上座,楚越与裴嗣正立于下方。
长宫主月临缓缓道:“此案反常,朝廷亦是非常重视,希望你二人即刻赶赴湖州,查清此案。”
昨日,湖州知州上呈了一份奏折,国主燕旭阅罢,深知此事另有蹊跷,便连夜召集百官今日上朝议事。
自湖州而来的奏折上赫然所书,湖州境内有多个县接连收到报案,报案人哭诉称自己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人被斩首示众,死状极为惨烈。
其中一位被害人还是湖州知府!
接连三日,离奇被害者竟是多达数十人,但追问起事发缘由与经过,报案人皆是表示回忆不起来。
所以,这件事情闹大了。
但湖州方面却表示,此案很难稽查,只因报案人自己都说不清楚理不明白,所以断言道恐怕有江湖术士牵涉其中,所用秘法更是诡异至极。
言罢,楚越在宫门外,从商掌柜手中接过了两匹骏马的缰绳,与裴嗣翻身上马,往湖州疾驰而去。
早在离开国公府之时,楚越便命人传讯锦绣堂商掌柜,让他即刻准备两匹利于疾行的一等骏马,这等骏马,向来都是上官家为特等邮路而准备的,日行千里毫不为过。
次日黄昏时分,两人便到了湖州知州府衙,吩咐衙差将两匹几乎累垮的骏马带下去好好照看后,便跟着亲自出府相迎的知州进了府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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