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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云开皱眉说道。
“你也说了,这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,既然东冥朝堂上早已形成了‘主战’与‘主和’两大阵营,那我不妨再添一把火,就看谁能僵持到最后了。”
裴嗣道。
说罢,他起身走到李云开的身边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:“本世子自会设法将上官家的事情一探究竟,你们就不要再插手了,以免惹火上身暴露身份,耽误潜伏大计。
如果日后越儿再问起你,你大可如今日所言这般应她便是。”
李云开目送着裴嗣的背影,心里有的似乎是他二十多年来难得的安乐。
像他们这般身处异国他乡的谍子,吾心安处是吾乡。
翌日,裴嗣轻车简从身着披风来到了凌王府别院泼墨园,在别院侍从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处别有洞天之地,只见眼前蓦然出现一间用青竹建成的小屋,小屋被一片长青竹林所环绕,有如世外桃源。
裴嗣脚踏地上的鹅卵石小径,走进了小屋,只见屋中有一人背对着自己,正手捧书籍随意翻阅着,甚是怡然自得。
听见脚步声,那人缓缓转身,神色平静淡淡道:“你就是那裴家小儿?长得与你那位杀伐果断、征战沙场大半辈子的父亲,可一点都不像。”
裴嗣向来脸皮厚得很,也就没有反驳,只是心中难免有些许疑惑,怎么听这口气,他似乎与父王很是熟悉?
“愣着傻站在那里作甚,坐吧!”
燕韶将书籍放回原处后,转身坐在了裴嗣的对面。
“凌王,想必你我都是明白人,裴嗣冒昧求见,所为之事,不知王爷作何想法?”
裴嗣正襟危坐道。
凌王燕韶并没有立即给出回应,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些什么,他说裴嗣长得与他父亲一点都不像,其实不然。
看着他的脸庞,燕韶还是能够依稀找回多年前的那段过往。
二十年多前,他还是一个才及冠没几年的皇子,那时候的他还有些许叛逆,总喜欢与父王王兄唱反调,甚至干脆跑到三国边境处,美其名曰微服私访巡视边防,实际上与“作死”
无异。
那时候的他,万万没想到突然会有一股斥候冒出头来,他策马不及差点被敌军的枪矛当场穿胸而过。
那时候的西越还是符氏的王朝,虽说符氏君王向来主张仁政,但是边境上突兀出现一骑,难免会被当做别国探子斥候,当然会被当做众矢之的来群起而攻之。
就在年轻燕韶被众人围攻时,西越斥候身后又有一批军伍疾驰而来,众人都看到了那队军伍的军旗上书一字“裴”
!
乖乖,是南阳裴家的兵马,在北胡真正崛起与西越柴氏造反之前,南阳裴氏王朝兵马的战力可谓是所向披靡,无人能敌!
这个局面,直至十年前才真正被打破,形成了除东冥之外三国鼎立的新局势。
他也是在很多年之后才得知当年救他之人,名唤裴穆,青年为将,而立为王。
燕韶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,泪目道:“贤侄,你的来意我自是清楚,我只是在感慨,没想到我燕韶二十年不见故人,却能在今日初见故人之子,幸哉!”
裴嗣听罢,算是彻底懵了,难道父王跟凌王燕韶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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