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厅里只剩宋轻瓷的抽泣声。
“为了保住伯母和孟家的名声,我此生还是不入孟府为好。”
眼见母亲不顶事,孟祈年只能自己站了出来。
“轻瓷,我与你说过,你虽是妾,但孟家会以正妻之礼待你。”
宋轻瓷淡笑一声,不疾不徐地说道。
“你所说的正妻之礼,便是成亲当日,我穿粉色嫁衣,从宋家侧门出,从孟家侧门入么?”
萧允接过话,声音里一片冷意。
“姐姐,你理解错了。
他所说的正妻之礼,是你享受不到任何正妻权利,却要出双倍嫁妆。”
“我此前在京城生活,竟不知这大周朝竟有此等嫁娶礼仪。”
“等会我便去找媒人问问,这嫁娶礼节,是余州独有,还是孟府独有。”
姐弟俩一唱一和,说得孟祈年也脸色惨白,说不出辩驳的话来。
宋老夫人和宋广平高坐在正位,默不作声地喝着茶。
他们虽有意将宋轻瓷送入孟家,可也看不惯他们狮子大开口的嘴脸。
此前宋轻瓷的嫁妆是宋父生前筹备的,他素来疼女儿,给女儿准备的嫁妆极其丰厚,再要双倍,只怕宋家得大出血。
以孟家人的贪婪,这双倍嫁妆带去孟府,便是孟家的了。
即便宋轻瓷守得住,也与宋府无关了。
与其如此,还不如让宋轻瓷将嫁妆降下来,多留些钱财在宋家。
即便降不下来,也能让孟家人吃些瘪,别那么高高在上,咄咄逼人。
余舒媛也是个聪明人,见宋老夫人和宋广平都喝茶不语,猜出了他们的心思,正踌躇着给自己挽尊,一直未作声的孟祈玉却忽然开口。
“宋轻瓷,莫说你失了清白,即便未失清白,你一个商户之女,想嫁入官宦之家,本就属高嫁。”
“既是高嫁,当然得多出一些嫁妆。
否则谁家愿意低娶?”
宋轻瓷有些诧异。
商户之女?
原来孟家人是这般看待自己的。
她看着孟祈玉。
以前她一直甜甜地唤自己“轻瓷姐姐”
,现在见她弱势,便直呼她的名字了。
可她身上穿的浮光锦,头上戴的碧玉簪,腕间戴的金镯子,哪样不是她送的。
穿她的用她的,却当众斥责羞辱她,她也真是拉得下脸来。
萧允听得直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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