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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思考到听见鸟啼,才想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“关注”
许树洲。
应该就是他留校读研而我进入现在这家外企后。
他的硕士楼在这个城市的最西边,而我在公司附近的城中村有了新住处,老破小,层高很压抑,卧室也不通透,唯一优点是绿油油的窗景。
他换了专业,朋友圈分享的科研链接如同天书,而我跟他郁闷大骂客户难搞的时候,他的安抚也无可避免的干涩。
同城的我们开启了异地恋模式。
但我们还是会保持每日语音或视频。
分手前在语音里具体说了什么,我已经忘了,只依稀记得我们有过一次现下看来无关痛痒的口角。
那天我情绪偏消极,在许树洲照旧打字“宝宝,爱你”
,跟我道晚安的时候,我应激一般回:你只会说爱我。
许树洲的语气有点忿忿和郁闷:起码我还说,你都不说了不是么。
我回击道:每天都打视频难道不是爱你?
一触即发的战争被小段沉默的空白消释。
许树洲似乎已经习惯某些状况下,打开自卫形态的我。
他拍了拍自己。
拍一拍的内容是:你就知足吧你。
他总是像切水果游戏那般,轻巧地削去我的锋利。
我要笑不笑,难过而抱歉:对不起。
他说:不要对不起,早点休息。
这段聊天记录刺着我眼球。
明明不到一周前他还在说爱我。
我明明可以说:我也爱你——可是我回了什么,只有针锋相对。
刷牙的时候我一直在情不自禁地流泪,毛流刺激着舌根,让我干呕出来,镜子里的女人糟糕又狼狈,可我一点儿也不同情她。
上完粉底后,我靠不断仰头的方式控制住了自己的泪腺。
搬来这里后,还没来得及买耳温枪,离家之前,我只能靠手背探温,确认自己是否完全退烧。
我比过去任何一刻都渴望对许树洲诉苦:我发烧了。
我们是彼此的初恋。
恋爱后我第一次发高烧,许树洲没处理过类似情况,从美团上给我买了一堆感冒药,室友回到宿舍,惊呼:你要开药房?
尤其是,在上铺捂汗醒来时,收到他急切的刷屏消息:
-快克和布洛芬不要一起吃!
-宝宝你没一起吃吧?
-???
-丁敏一,回我消息,我很担心。
-啊啊啊啊啊啊。
-宝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?
我戏弄他:吃了,室友在陪我洗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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