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瓦白墙的建筑爬满青苔,石灰剥落处露出青砖。
褪色灯笼在屋檐下摇晃,木门上的对联早已泛黄。
蜿蜒石板路两旁,老旧的木质商铺半掩着,透出昏暗。
远处一栋爬满枯藤的两层小楼,正是导航终点。
江北辰的车刚停在房子面前,还没有推开门,就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。
“你们这群畜生。”
“我和你们拼了!”
“把我孙子还给我,把我媳妇还给我!”
老妪的声音里透着绝望。
伴随着咚的一声,骂声停止了。
江北辰快步上前,正好看见里面凄惨的一幕。
屋中有股霉味混着铁锈的味道。
褪色的八仙桌歪斜着倒在墙角。
破碎的瓷碗碴散落满地。
褪色的年画被扯得只剩半截悬在墙上。
三个纹着狰狞青龙、骷髅的混混呈三角站位。
其中染着黄毛的混混,抬脚踹在老人佝偻的身躯上。
皮鞋踹在老人佝偻的背上,发出闷响。
老人灰白的头发黏着血渍贴在脸上。
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想要撑地起身,却被另一个花臂混混踩住手背。
“喀嚓”
脆响中,老人痛得闷哼。
“老婆子。”
“你们这些畜生!”
里屋传来沙哑的怒吼。
拄着枣木拐杖的老头子,举着豁口菜刀踉跄冲出。
刀身上还沾着今早切菜的菜叶碎屑。
然而他布满老年斑的腿刚跨过门槛,光头混混便一记侧踢正中胸口。
老人后仰着撞翻竹凳,菜刀“当啷”
坠地,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。
混混们发出哄笑,黄毛蹲下身揪住老人稀疏的白发。
刀尖抵在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。
“老东西,交不出钱,今天就给你们收尸!”
屋内昏暗的光线里,血珠顺着老人嘴角流淌。
又是一顿毒打。
一边打一边说:“两个老东西,你们借钱不还,你们还有道理了。”
“特么的,我打死你们!”
“看你们还敢不敢去报警,看你们还敢不敢找事。”
密集的拳头,如同雨点般落在他们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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