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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沐秋有些沉默地抬起了头,看着眼前人面色苍白,不住咳嗽的模样,眼底却还是流露出对她的关心,心底说不出的感觉。
宁少川面色依旧苍白,甚至眼底也已经有了乌黑,是被这毒素折磨的难以入眠,他依旧在咳嗽,一边咳嗽一边吐血,这一次的症状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还要强烈,简沐秋只能试图给他灌药,不过,男人拒绝了。
“阿秋……咳咳,转过身去吧,好吗?”
宁少川面上依旧柔和,只是眼底带着一丝执拗。
简沐秋神色顿了顿,听话地转过身去了。
她知道,宁少川,也是有自己的一份傲气在的。
他更不想让她瞧见这样狼狈的画面。
紧接着,又是断断续续的咳嗽声,掺杂着血腥味,身后的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许多,在最后,也只能听见男人的一声微弱的话语,
“阿秋……不必担忧了,去做你想做的吧……”
他知道,她从来都不向往这样的生活。
简沐秋面色一顿,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,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垂在了床榻上,呼吸也没有了,双眼也已经闭上了,嘴角还挂着一抹殷红的血迹,在惨白的面容上格外显眼。
空气里,还散播着浓重的药香味,还有淡淡的血腥气息,简沐秋的呼吸也渐渐乱了一下,沉默了一会,她眼底也多了湿润,白净的面上,悄然落下了一滴泪。
身体里仿佛也多了巨大的空洞挥之不去,她忽然有些后悔,方才应当早早转过身的。
他对她这样好,可她,却一直不能做些什么,甚至,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,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。
她眼底生出了几分茫然和心伤,最后,也只能沉默着,将男人已经渐渐冰凉的手,缓缓搭在了她的腹部。
待处理了男人的丧事后,简沐秋才抱着他的骨灰盒,神情微滞。
若是将他葬在此地,实在是太委屈他了,若是送回京城,几日奔波,尸身也难免腐烂,倒不如,火化了,这样,放在她的身边,想必他会同意的。
几日后,谁也没想到,一抹白色身影,出现在了玉清观内,一袭白衣,面容白净,头上挽了一枚素玉簪子,挽的是妇人模样的发髻,见到了观主,神色才稍稍回来了一些,微微点头。
她瞧着香堂内徐徐的香雾,烛火明灭着,前方还有一排排的明灯点亮着,她将骨灰盒递给了观主,“七日后,我会来取。”
观主愣了愣,随后点头,而后,便听见这位妇人,望着殿内供奉的佛像,面上怆然,声音却是清澈冷静的,
“替我的亡夫,点一盏长明灯吧。”
观主听见这话,点了点头,瞧了一眼女子,只微微叹息了一瞬。
“我的儿子呢!”
岂料下一刻,殿内忽然出现两批人马,一个是宁家夫人带着她的随从听说了消息,匆匆赶了过来,另一对人马,便是许久未见的顾长羡,一袭玄衣,只站在了殿前,面色注视着眼前的白衣女子,瞧见她的穿着时,神情微微一滞。
宁夫人只面上带着泪,“他究竟在何处?先前我就已经告诉他了不能出去,他身上的毒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忍不住捂脸哭了起来。
简沐秋瞧着眼前的宁夫人,面上沉默了一瞬,随后便将前方香烛上面的漆色盒子抱了过来,目光微微下垂,
“在这里。”
宁夫人面上一顿震惊,眼眶也当即红了下来,对着眼前的简沐秋,语气也尖锐了一些,
“你竟将他烧了?你怎么敢……”
简沐秋目光微微下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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