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许嫣,宋宴回的目光凛了一秒,随后才恢复往常的口吻:“妈,您怎么来了。”
许嫣没答,往诊室里看了一眼,“医生怎么说?”
宋宴回:“无大碍,您不用担心。”
他有问必答,只是回应的口吻听起来客套又冷漠,每句话都用敬称,乍一听都不像是亲生母子在对话。
许嫣又何尝听不出宋宴回的情绪。
她掐了一下掌心,深吸一口气后才开口:“宴回,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吧。”
宋宴回淡淡地笑了,镜片后的眼底是晦暗不明的光,“您把江白月弄走的?”
许嫣:“只是让她去的替我办点事,我不会把她怎么样。”
宋宴回依旧是笑,可眼底的温度却越来越低。
今天许嫣难得没有司机陪同,自己亲自开车出来的。
宋宴回直接坐到后排,上车后便看窗外的风景。
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,可许嫣仍能觉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抑气息。
许嫣打着方向盘,从后视镜里看着他,“好像很多年没亲自开车载过你了,上次还是你念书的时候。”
宋宴回:“是么,我记不太清了。”
许嫣笑得有些涩。
宋宴回的记忆有多好,她是最有发言权的人,他这样说,只是因为不想回应她的话罢了。
母子二人最后来到了一家茶庄,许嫣是这里的常客,一进来,便被带去了专属包厢。
宋宴回从容不迫地在许嫣面前坐下来,视线在四周逡巡。
许嫣:“宴回,尝一下这个茶。”
她替宋宴回沏了一杯茶。
宋宴回的视线落在面前的茶杯上,笑着端起来,将一小杯茶一饮而尽。
“这茶味道确实很好,难怪您喜欢这里,还费心带初初过来品茶。”
因为宋宴回的这句话,许嫣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。
宋宴回:“很意外我知道么?我以为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。”
他将茶杯缓缓放下,陶瓷和桌面碰撞发出了细微声响,带着十足的压迫感,“这样就会让我知道,她有多厌恶我,多想和我离婚。”
许嫣很快冷静下来,直视着他的眼睛问:“既然你知道,为什么不能放手?你的病本来已经好了,现在又因为她——”
“您是想说,我是因为她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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