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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绒雪心中苦涩,她何尝不知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,但是想到明年春闱的时候,夏永言就会死而复生,她坚定道:“此事我自有决断。”
担心儿子反抗激烈,她又语气放缓道:“我先看着,也不是立刻就要娶了。”
季墨阳不想绕弯子,他知道闵绒雪最在乎他的举业,他直白道:“母亲要是觉得娶妻当真如此重要,那我明年春闱就不参加了,专心娶妻生子吧。”
“你!”
一般人中了秋闱,春闱不一定能接着高中,但是季墨阳是解元啊,先不说高中的几率非常大,就是从命象来说,这两年季墨阳的运势也非常好。
错过这一次的春闱,三年之后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。
闵绒雪见季墨阳如此拒绝,气的浑身发抖,她差点问出是不是为了夏永言,又怕事情说出来,从此没有了转圜的余地。
她放低语气,劝道:“你为何这么排斥成亲,你的四个同窗,夏永言已经成亲,祖鸿远这次回去也会成亲,即便是鲁正文,春闱过后不管中不中,十有八九也要成亲了,我给你相亲,难道不对吗?”
季墨阳握紧了拳头,脸色难看道:“鲁正文年岁大了,如今再不娶妻实在是拖不了,祖鸿远学识不行,即便不成亲,三年后也未必会中,倒不如早点完成终身大事,免得举业妻子两头空。”
“至于夏永言,他本来有天分又勤勉,就是因为娶妻过早,整日嬉戏于闺房,才会到了二十三才中举人,而且名次不甲,若是参加春闱,很可能就中了同进士,正是因为如此,母亲才要引以为戒。”
闵绒雪假装认同的点点头,既然提到了夏永言,她试探道:“若是考中同进士,那仕途上就走不长远,夏公子倒不如明年不参加春闱,在等三年试试。”
提起这个,季墨阳也认同这样的想法,他道:“前日他来信,也说了今年可能就不参加春闱了,想再沉淀三年试试。”
“真的?”
闵绒雪差点笑出声来,要是夏永言不来,季墨阳这男色大约就会断了,那娶妻的事情倒是真的可以等一等。
季墨阳不知道清冷的闵绒雪为什么对夏永言的事情这么上心,他点头道:“他暂时是这么决定的。”
“这样好,这样好,你快去读书吧,娶妻的事情我不会逼你的。”
和闵绒雪商量好,季墨阳就再也读不下去书了,他刚听道闵绒雪给自已相亲,就气的不行,那在周府的宋絮晚呢,每天还要帮闵绒雪安排车架,又会是怎样的难受?
等院子里的灯逐一熄灭,季墨阳起身出了房门,不消片刻就到了宋絮晚的床前。
“是我。”
正要睡着的宋絮晚听到熟悉的声音,心中一声轻叹,这才几天,季墨阳就等不了了。
还是要好好劝劝季墨阳少来,她可不想天天喝避子汤啊!
“公子。”
一声惊喜已经是佳人在怀,季墨阳沉浸了片刻,才说明了来意:“我已经和母亲说了,娶妻之事不可操之过急,等我高中入朝为官,我必定会一拖再拖,等我想个法子外放,她就再也不能逼着我成亲。”
宋絮晚点头,季墨阳倒是打算的明明白白的,她柔声道:“我都听公子的。”
“等我外放了,你找个机会和我一起离开好不好?比如说是去寺院修行,然后乔装离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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