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建军听完,也皱起了眉头:“局长,难道我们真的遇到了‘保护伞’?”
“现在还不能确定。老周书记也是出于好意提醒。但‘李老板’这个名字,以及大王庄的背景,确实值得我们高度警惕。”余良分析道,“当务之急,还是要把大王庄的情况摸清楚。特别是那个姓李的接货人,必须尽快确认身份。”
“可是大王庄那地方……”刘建军有些犹豫,“村民们都很排外,我们去摸排,恐怕会遇到阻力。”
“我知道困难。但我们不能退缩。”余良斩钉截铁地说,“兵法有云,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我们必须想办法进去,了解清楚里面的情况。这样吧,建军,你挑选两个胆大心细、熟悉农村工作的侦查员,我们一起去一趟大王庄。就说我们是县公安局的,下来进行普法宣传和治安检查。”
“这样……能行吗?”刘建军有些担心会打草惊蛇。
“先试探一下。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,必然会有所察觉,也会有所防范。我们正好可以观察他们的反应。就算一时查不到什么,也能混个脸熟,为下一步工作做准备。”余良早已拿定了主意。
大王庄,正如其名,坐落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。通往村子的道路崎岖难行,吉普车颠簸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村口。村子不大,几十户人家散落在山坳里,多是土石结构的房屋,显得有些破败萧条。
余良一行四人刚下车,就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氛。几个村民坐在村口的大树下抽着旱烟,看到他们这些穿着警服的外来者,都投来警惕的目光,却没有像其他村庄那样主动上前询问。
“大家注意,这里情况可能比较特殊,保持警惕,一切小心行事。”余良低声叮嘱道。
他们径直走向村委会。村委会是一间简陋的平房,门口挂着“大王庄村民委员会”和“大王庄党支部”两块褪色的牌子。
推开虚掩的门,里面空无一人。只有一个老汉正在扫地。
“老乡,你好。请问村干部呢?”余良上前问道。
老汉抬起头,看了他们一眼,眼神浑浊,似乎有些耳背。“村干部?都……都下地去了。”
“下地了?”现在是上午十点多,按理说不是农忙时节,村干部不太可能都下地。余良心中一动,“谁能告诉我们村支书或者村主任在哪里?”
老汉放下扫帚,想了想说:“村支书……老郭头家。村主任……好像在镇上办事。”
“老郭头家在哪里?”刘建军追问。
老汉抬手指了指村子深处一栋相对像样的瓦房。
余良决定先去拜访这位村支书老郭头。他们来到老郭头家门口,看到大门紧锁。向邻居打听,邻居说老郭头一大早就出门了,不知道去哪儿了。
接连碰壁,让余良更加确信,这里面肯定有问题。他们决定分头行动。刘建军带人去村子里转转,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,或者和村民聊聊天。余良则和司机小王在村子里四处观察。
大王庄的村民们似乎对陌生人非常戒备,即使余良主动搭话,他们也大多只是摇摇头,或者含糊地应付几句,不愿意多说。
余良注意到,村里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,留在家里的几乎是清一色的老人、妇女和孩子。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年轻女性,也都是面容憔悴,眼神麻木。
在一处墙角,余良看到几个妇女在晒太阳,便走上前去,想问问情况。
“大娘,你们好。我是县公安局的,下来了解一下情况。”余良笑着说道。
那几个妇女一听是公安局的,立刻停止了交谈,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。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妇女勉强笑了笑:“同志,我们没什么情况……”
“大娘,我们就是随便问问。村里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?或者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?”余良不死心地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都挺好的……”妇女们纷纷低下头,不敢再看余良。
就在这时,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从她们身边经过,看到余良等人,愣了一下,随即加快速度骑走了。
“那个人是谁?”余良问。
“是……是我们村的……二狗子……”一个妇女小声回答。
“二狗子?他看起来好像很怕你们?”余良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。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妇女们又闭上了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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