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云的软剑刚出鞘三寸,寒光还未及映亮溶洞潮湿的岩壁,那阵吼声便从深处滚了过来。不是猛兽的咆哮,倒像千面石鼓同时被重锤砸响,震得头顶的钟乳石簌簌落灰,砸在地上发出“嗒嗒”的轻响,像是某种倒计时的秒针。
刀疤脸的几个手下瞬间变了脸色。最前头那个独眼龙刚举起砍刀,闻言突然腿一软,手里的刀“哐当”砸在石地上,声音在溶洞里荡开层层回音。“是……是‘地龙’!”他声音发颤,喉结滚了滚,“李老三他们上个月就是在这附近失踪的,肯定是被这东西拖走的!”
“慌什么!”刀疤脸一脚踹在独眼龙屁股上,可自己握着短铳的手也在抖。他当然知道“地龙”——这带猎户没人敢提的禁忌,传说是条水桶粗的巨蟒,鳞片比铁甲还硬,前年有人在洞口见过半截被啃得只剩骨头的马尸,骨头缝里还卡着银光闪闪的鳞片。
萧逸云趁机拉着苏璃月往后退了两步,后背抵住冰凉的岩壁。软剑完全抽出时,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芒,映出他眼底的警惕:“别乱动手。”他低声提醒,“这吼声里带着回音,听不出具体方位,贸然惊动它,我们和刀疤脸的人都会变成靶子。”
苏璃月点点头,悄悄摸出腰间的火折子。指尖刚碰到引火绒,溶洞深处突然刮来一阵腥风,带着腐叶和血腥的气味,吹得火把忽明忽暗。火光摇曳中,洞顶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,那些垂挂的钟乳石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,像无数只手在抓挠。
“老大……要不我们先撤吧?”刀疤脸身边的瘦猴咽了口唾沫,“那东西要是真出来了,咱们这点人不够塞牙缝的!”
刀疤脸咬着牙没说话,目光在萧逸云和苏璃月之间来回扫。他恨萧逸云坏了他的好事,可此刻面对未知的恐惧,那点恨意竟被压了下去。尤其是当第二阵吼声传来时,他清楚地听见吼声里夹杂着石块滚动的声响——那怪物正在靠近,而且速度极快。
“想活命就别内讧。”萧逸云突然开口,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,“溶洞西侧有个岔路口,去年我勘察地形时见过,通道窄得只能容一个人爬过去,那东西再大也钻不进去。”
刀疤脸眼神闪烁,显然在权衡。他身后的手下已经开始窃窃私语,有人甚至已经往洞口的方向挪了挪脚步。独眼龙更是直接喊:“老大!萧少爷说得对!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先躲过这关再说!”
刀疤脸的拇指在腰间的铁牌上反复摩挲,那铁牌被体温焐得发烫,边缘的毛刺刮得掌心发疼。他眼角的刀疤随着眼皮颤动,像条不安分的蜈蚣——放苏璃月走?那娘们手里的密信还没到手,昨夜截获的字条里明明写着“三更过险滩”,这节骨眼放她溜了,等同于把刀递到仇家手里。可留着?溶洞深处的腥臭味越来越浓,刚才那声兽吼震得他耳膜发麻,手下那几个兔崽子脚底下抹油的样儿,再拖下去怕是要先内讧。
“老大!”独眼龙的吼声像块石头砸进水里,惊得洞顶的水珠簌簌往下掉,“您忘了二柱子是怎么没的?那萧逸云看着文弱,手里的短刀快得能削断铁链!苏璃月更不是善茬,去年在黑风口,她一人挑了咱们三个兄弟!”他手里的朴刀往地上一顿,火星溅在潮湿的石缝里,“这时候放虎归山,咱们都得填了这溶洞!”
这话像泼了桶热油,几个往洞口挪的手下顿时定住脚,看向刀疤脸的眼神里多了层狠戾。刀疤脸喉结滚了滚,突然扯下脖子上的狼牙坠子往地上一摔:“追!”
坠子在石地上弹了两下,露出里面藏着的半截纸条——上面“码头”两个字被血渍糊了半边。他率先抄起墙角的长矛,矛尖在火把光里闪着冷光:“往东边追!那娘们惯用左撇子,脚印深的那边准没错!”
溶洞里的回声还没散尽,一行人已经撞开洞口的藤蔓,脚步声惊飞了崖边的夜鹭。只有那半截纸条还留在原地,被风卷着往溶洞深处飘去,最终贴在一块渗着水的石壁上,与上面“必死”两个刻字重叠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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