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喷泉于我面前重新开启后,水声潺潺中,我听到自己轰然的心跳还有灵魂被灼烧的噼啪声。
是啊,因为迟钝的痛苦而去稀释掉本该充盈的快乐,就像是往珍珠奶茶中丢入了一只苍蝇。
不如整杯倒掉,重新接一杯白开水。
我缓缓站起,表情大概十分明朗,祁赫少见的显露出几分得意,“这可是我用三寸不烂之舌争取来的,是只给你一个人的偏爱,所以,请尽情享用吧!”
他站在我身边,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。我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指尖,张口却也只是说出一声,“谢谢。”
被夜风吹散,没得到回答。
回家的一路上,我思绪纷乱,确实生出了想要放弃的念头,又是差一点下不了决心。
刚到小区门口,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,对方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就让我心头一沉。
半小时后,我赶到了约定的地点。
靠窗的桌子边坐着一位穿职业套装的女性,一头深棕色的波浪卷发风情万种,眼神却冷淡又凌厉。
正是祁赫的姐姐,祁瑶。
“抱歉,冒昧打扰了,但我认为确实有必要和你谈一谈。”
“前几天我去纹身店找祁赫,看到你们一起离开,便跟了上去,发现了一些让我意外的事情。”
“因为我曾在祁赫和朋友的聚会照片中见过你,当时你亲密地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。”
“所以我找人查了下,直到现在你和那个男朋友也没有分手,那我弟弟又是什么角色呢?”
我连忙解释,将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,“真的,祁赫就只是帮我的忙而已。”
祁瑶勾勾唇角,“那你给他什么报酬?在我看来,没有利益交换的帮助,就是利用。”
我手一顿,玻璃杯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,将我的沉默衬托得越发窘迫。
答不出来,因为我确实什么都给不了。
祁瑶没将话说透,起身告辞了。我愣愣地坐在原地,许久之后,掏出手机发消息给祁赫。
“这么久了还没问过你,你想要什么谢礼?”
几分钟后祁赫回过来,先是一个大大的问号,而后是干脆的两个字,看不出喜怒,“没有。”
“真的没有吗?你不说,我就自己看着安排了。”
“不用。要不就以后再说。”
很明显,祁赫确实没打算要什么,更不可能是我给不起的,但这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。
祁瑶谴责的目光犹如细针扎在我身上,细密的疼痛过后是沉重的愧疚和自厌。
因为自己不甘心,就拖着祁赫一起下水,却从来没有一次考虑过他的处境和想法。
朋友们会怎么看他,他姐姐会不会骂他,又或者他到底为什么不求回报又尽心尽力地帮我。
只是因为看不惯段泽吗?连我自己都不相信。
蛛丝马迹犹如水下的暗冰一点点浮现,我却闭上了眼,不敢让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会让我觉得自己卑鄙又残忍,会再也忍不住心疼。
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,给祁赫发去最后一条消息。
“我决定放弃了,周末段泽生日那天的计划取消。谢谢你祁赫,我会好起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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