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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头冲着云酒一笑,毕竟现在用得着人家嘛,关切的问:“你吃得这么少,能行吗?看你昨晚可是没少卖力气啊?”
他们来的比较早,饭馆里稀稀疏疏的就几桌客人。
大家都在吃早餐,也没有大声说话的。
因为很静,她冷不防这一句,大伙都听进了耳朵里,于是纷纷将目光投射到他俩身上。
一看李明月身上还裹着男子的披风,都是私下里小声的议论着。
大意是民风日下,女子都这么不知检点羞耻了。
云酒瞪了她一眼,压低声音说:“你不说话,没人把你当哑巴。”
李明月‘哦’了一声,小声说:“我想着现在你是我的恩人,我这不是关心你吗?”
“用不着,你管好自己个吧。”他没好气地说。
这个时候,小二拿着托盘,将包子和粥都端了上来。
李明月一看到食物,就跟那饿狼一样,眼珠子都冒绿光了,抄起一个大发面包子,“吭哧”就咬了一口,噎得眼泪差点没出来,好不容易嚼得咽下去了,喉结一滑动,胃里一翻个。
两口就造完了一个,还用舌尖舔了舔手指尖上的浮油,端起白瓷碗,也不用勺子,就开始“呼噜呼噜”的喝粥。
全程都不抬头,眼睛也不看云酒,就盯着吃的,恐怕谁跟她抢一样。就跟那老母猪‘哼哼’就着食槽吃食似的,一旦旁边出现个抢食的小鸡崽和麻雀啥的,上去‘咔吃’就是一口。
云酒已经给惊住了,他见过的女人不可谓不多,他觉得自己甚至比女人还要了解女人。
不过对面的这一位,还真是个另类啊。
云酒除了摇头叹息,也没别的了。他慢条斯理用白瓷小勺喝了几口粥,吃了半个包子,就拿出丝帕擦了擦嘴。
李明月觉得他喝粥的架势跟喝药似的,一个大男人吃饭这么矫情。
之后云酒就是用手把玩着折扇,等着对面的李明月吃。
李明月吃完了自己的,看云酒剩下半个包子和半碗粥,包子是掰开的,张着眼睛问,“你不吃了?那给我拿过来吧,要不浪费了,多不好。”
云酒嫌恶的一摆手,将盘子和碗推了过去,连话都懒得说,那意思,你快点吃吧,别噎着就行。
李明月笑嘻嘻的抄起他的碗,将那半碗稀粥干了,又将剩下的包子塞进了嘴里,吃得是不亦乐乎。
待她吃完了,用手擦了一下鼻子,打了个饱嗝,当然又让云酒狠狠瞪了一眼。他付了账,两个人才从饭馆里面走出来。
云酒对李明月不耐的说:“这回行了吧,你可别跟着我了。我也不欠你的。”
李明月搓着手,“你是不是要回村啊?带我一起回去吧。让我先在你家躲上几天。”
看云酒不解,她接着解释,“继母偷着将我卖到了院子里,我如果留在县里,很容易让醉仙楼的人找到。况且我身无分文,在县城里面吃饭住店都要钱。我也没法生存。”
云酒边走边说:“那你就回家呗,住到我家去,算怎么回事?既然是你继母偷着办的坏事,告诉你爹不就成了?”
李明月看他走得越来越快,就小跑着跟在身后,心里酸溜溜的,自己的那个爹也不比继母强多少,“我不能回去,我爹要将我嫁给镇里的张老爷,我宁死也不回去。”
云酒虽然来绿水村的时间不长,不过对这个李明月的情况也知道一些,她虽然是绿水村的村花,不过如今已经是双十年华了,还赖在家里,当老姑娘。
“你都这么大了,你爹着急给你嫁人也是对的。再不处理,就成滞销品了。”
李明月才想起来,他也许不知道镇里的张老爷是什么人,委屈的说:“镇里的张老爷已经七十多岁了,须发皆白,还要纳我做他的第五个小妾。”
云酒一听,的确有些惊讶,回头见她眼里泪汪汪的,一直倔强的她,也忍不住撇着小嘴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,“得,你赶紧打住。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了。就算我同意你躲我家去,你躲得了一时,还躲得了一世啊。你早晚不得回去。”
李明月用手背擦了一下脸颊上滑出的泪滴,“能躲一天是一天,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云酒无奈摇头,叹了口气,抱怨,“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呀,让你这贴狗皮膏药给黏糊上了。”
李明月一听有戏了,这就代表他同意了,忙客气的鞠躬,说:“谢谢你了,云公子。”
云酒修长的手指开合着折扇,大步走着,挖苦,“现在知道谢我了,忘了当时怎么挤兑我的了。告诉你,今个我能不计前嫌对你伸出援手,就能看出小爷我是个大度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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