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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氏抛出去的难题,被老夫人几句话全部化解了,她心中哀嚎,嘴上没滋没味地道:“您说的是。”
桂老夫人想了想,又道:“银子不够,老婆子还有一些。”
众人一怔。
曹氏颓然的精神亦是瞬间振奋,莫非家里还有一座金山?
桂老夫人道:“不多,小三百两,老婆子的陪嫁这么多年也都贴补光了,就剩了这么些。
府里银钱太紧,死都不敢死,不然置灵堂你们没银子,那可怎么办。
现在把棺材本掏出来了。
你们也想想法子,东拼西凑的,也够启程了。”
曹氏又低沉了下去。
温宴在边上听着,深切感受到了老夫人的执念,连棺材本都掏出来了,老夫人是说什么也不会留在临安的。
虽然,温宴猜,老夫人留的棺材本绝对不止这个数。
温子甫道:“母亲都这么说了,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吧。今儿天色晚了,您也累了,等儿子休沐的时候,我们再细细商讨事宜。”
桂老夫人获得了想要的结果,温和着点了点头。
曹氏知道无力回天,也不再执着自己的春秋梦了,跟随丈夫一道起身。
温宴也要走,被老夫人拉住了手。
“祖母随着一道进京,宴姐儿觉得如何?”
温宴弯了弯眼睛,视线从温子览身上划过,就见三叔父很是无奈地退了出去。
很显然,温子览有话要说,但桂老夫人不想跟他谈,就拿温宴做挡箭牌。
“您不知道,”温宴笑了起来,“公主性子大,我前几年和公主一起,没少得罪京城的世家姑娘们,以前她们不敢欺负我,但我现在不比当时了。
有几个可是记仇了,等我回京,肯定要寻我麻烦。
祖母要替我撑腰。”
桂老夫人笑容一顿。
姑娘们吵架,让老婆子撑腰?
谁家老婆子这么不要脸去掺合晚辈们的打打闹闹?
也有,顺平伯府那位。
但她桂老夫人,能和顺平伯夫人一样?
依老夫人之见,记仇的分明就是这小丫头片子,先前说了她两句,刚又拿她做挡,这就有仇当场报,那话堵上来了。
“说的是什么浑话!”桂老夫人笑骂着点了点温宴的额头。
温宴也笑,告退出了长寿堂,就见温子览还站在外头,一脸愁容。
“三叔父,”温宴唤了一声,道,“三叔母身体如何?”
“好多了,”温子览答得简洁,又道,“我还要进去,宴姐儿先回吧……”
温宴拦在他跟前,冲他摇了摇头:“叔父错了,叔母头晕极了,很不舒服。”
温子览怔了怔,好一阵,茅塞顿开,冲温宴不住点头:“宴姐儿说得对,叔父先去看看你叔母。”
温宴目送温子览飞奔而去,自己也往熙园走。
今儿心情确实挺好的。
就,日行两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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