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薄雾笼罩着洛阳城。
朱莲璧起了个大早,简单用过早膳后,便带着几名侍卫前往县衙。
洛阳县衙位于城东。
到达县衙门口时,朱莲璧不禁皱了皱眉。
眼前的县衙,与其说是官府,不如说是一座破败的民房。
朱红色的油漆早已剥落,露出斑驳的木质,大门也有些歪斜。
仿佛随时都会倒塌。
朱莲璧心中暗叹,这洛阳县衙的破败程度,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。
他下车后,整理了一下衣冠,迈步走进了县衙。
县衙内,孙传庭正在与几名衙役商议政务。
见到朱莲璧到来,孙传庭连忙起身相迎。
“下官参见殿下。”
孙传庭拱手行礼。
“孙大人免礼。”
朱莲璧虚扶了一下,随即环顾四周,眉头微蹙,
“孙大人,这县衙……是不是有些过于简陋了?”
孙传庭苦笑一声,拱手道:
“殿下有所不知,自古官不修衙,这也是惯例,所以县衙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也是正常,不止是这洛阳县,各地都是一样。下官也曾想过修缮,只是……”
“官不修衙?”
朱莲璧打断了孙传庭的话,略感疑惑:
“这其中是什么道理?本世孙倒是从未听闻过。”
孙传庭解释道:
“殿下,这县官大多是流官,几年便要调任,离职之后,这修衙的费用不好算,若是前任修了,后任不修,岂不是让前任吃了亏?所以干脆就约定俗成了,谁也不修,反正衙门能用就行。”
他指了指周围。
“这洛阳县衙还好,下官在其他地方看到的,比这更破的都有。”
朱莲璧沉吟片刻,问道:
“那这衙门的修缮费用,都由何处支出?”
孙传庭答道:
“按朝廷的规制,这修缮费用应该由州府拨款,但如今朝廷财政紧张,州府自身也难以周转,哪里还有余钱来修缮这县衙?所以,这洛阳县衙也就一直拖着,年久失修,成了如今这副模样。”
朱莲璧走到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前,伸手轻轻一推,大门发出“吱呀”一声。
仿佛随时都会倒下。
“如此下去,这县衙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彻底垮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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