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车扬起的黄尘在半空中打了个旋,久久不肯落下,那刺耳的鸣笛声也仿佛被这片萧瑟的土地吞了进去,只留下一片死寂,以及死寂过后更为嘈杂的嗡嗡议论。
村民们交头接耳,投向陆珩渊的视线里混杂着畏惧、嫉妒和一种看好戏的兴奋。
陆珩渊没有理会那些窥探。
他背对着人群,任由那高原初春刀子般的冷风灌进他单薄的衣领。
风里带着土腥味,还有远处牲口棚传来的隐约气味。
他想起了还独自待在面包车里的封月,那小家伙怕冷。
他必须抓紧时间。
“你们两个,留在这里看着门。”
陆珩渊转过身,对着那六个还沉浸在刚才那出大戏里,扛着家伙什的壮汉发号施令。
他的话语简短,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别让任何人进去,也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院子。”
被点到的两个汉子立刻把胸脯拍得邦邦响,拿人钱财,替人消灾,这道理他们懂。
“老板你放心,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!”
陆珩渊点了下头,又对剩下四人道:“你们,跟我走。”
他迈开步子,径直朝着村子中央的方向走去。
那四个汉子扛着各自的铁锹和扳手,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,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。
围观的村民下意识地向两边退开,给他让出一条路。
现在的陆珩渊,在他们眼中,早已不是那个离家打工的穷小子了。
村长陆建军家是村里少有的青砖大瓦房,院墙砌得又高又平整。
他自然也听到了动静,早就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够了热闹。
当他看到陆家老少四口全被塞进警车带走时,心里就咯噔了一下,赶紧缩回头,把院门一关,假装什么都不知道。
这陆家的破事,他一向懒得管。
他正端着搪瓷缸子喝着热茶,盘算着这事能在村里当多久的谈资,院门就“哐当”一声被推开了。
陆建军手一抖,滚烫的茶水洒了半边在裤子上,烫得他“嘶”了一声。
他抬起头,看到陆珩渊领着四个扛着家伙什的男人闯了进来,那四个人个个横眉竖眼,一看就不是善茬。
“珩渊?你这是……”陆建军放下茶杯,连忙站起身,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。
他的视线在那四个男人手里的铁家伙上扫过,戒备的意味再明显不过。
陆珩渊没心情跟他虚与委蛇,他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,从帆布包里翻了翻,抽出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,搁在石桌上。
那两张红色票子在灰扑扑的石桌上,显得格外刺眼。
“村长,我来办点事。”
陆建军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那两张票子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两百块,顶得上他家大半年的嚼用了。
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:“有什么事,你好好说,别搞这么大阵仗,吓着人。”
“我准备带我爸妈去城里生活,以后应该不回来了。”
陆珩渊的语调平淡,却有一种不容商量的力道,“需要村里开个证明,迁户口用的。这事,想请村长你帮个忙。”
“迁户口?”陆建军愣了一下,这可是大事。
在农村人看来,把户口迁走,就等于把根拔了,而且现在城里户口哪那么容易有的,买房都只是前提,要是想把户口迁城里,那还得花钱买户口。
这年头还很流行买城里户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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