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了一口气,带着一身清晨的寒意,迈了进去。
院子里,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公安正拿着个大茶缸子喝水,看见他们进来,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:“干什么的?”
“公安同志,我来报案。”陆珩渊开口,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沉稳有力。
年轻公安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,从他那张过分英俊却带着风霜的脸,到他身上那套虽然干净但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,最后,落在了他牵着的那个孩子身上。
那一瞬间,公安喝水的动作都停了。
封月今天穿了一身陆珩渊新买的运动服,头上戴着鸭舌帽,帽檐压得很低,但依旧遮不住那头过于显眼的灰白色短发。
他仰着小脸,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,那张脸精致得不像是真人,白皙的皮肤在晨光下透着一层光晕。
一个风尘仆仆的乡下男人,牵着一个漂亮得诡异的“混血”小孩。
这组合,怎么看怎么不对劲。
年轻公安放下了茶缸子,站直了身体,原本那点懒散荡然无存。“报什么案?进来说。”
他们被领进了一间小小的办公室,里面只有一张桌子,两把椅子。
另一个年长些的公安正在看报纸,见他们进来,也放下了报纸。
“什么情况?”年长的公安问。
陆珩渊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,从有人胡编的那个电话,到他爷爷奶奶如何上门逼迫,再到他父亲被打伤。
他讲得很克制,没有添油加醋,只是陈述事实。
然而,两个公安的注意力,显然没在他的话上。他们的视线,总是不自觉地飘向他身边的封月。
“同志,这是敲诈勒索,还蓄意伤人,你们得管管。”陆珩渊讲完了,有些急切地补充道。
年长的公安没有立刻接话,他端详了陆珩渊半晌,才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:“这孩子,是你什么人?你不是来给这孩子报案的?”
陆珩渊的心咯噔一下,他预想过很多种情况,唯独没料到问题会出在封月身上。
“他是我弟弟。”他回答。
“亲弟弟?”年轻公安立刻追问,“你们俩……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啊。”
“不是亲的,我认的。”陆珩-渊的手心开始冒汗。
“哦?”年长的公安身体微微前倾,构成了一种压迫的姿态,“从哪儿认的?他父母呢?户口在哪儿?”
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,让陆珩渊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
他怎么回答?说是在雪山上捡的?说他本来是只猫?
看着陆珩渊那副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的窘迫样子,年轻公安和老公安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眼神。
这几年,外面拐卖儿童的案子可不少,尤其是这种长得特别好看的孩子,最容易被人贩子盯上。
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。
“小同志,你过来。”年长的公安朝封月招了招手,脸上挤出一个尽量和蔼的笑容,“别怕,叔叔问你几句话。”
陆珩渊下意识地把封月往自己身后拉了拉,这个保护性的动作,在两个公安看来,更坐实了他们的猜测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今年几岁了?”
就在陆珩渊急得快要失去冷静的时候,他身后的封月动了。
小小的身体从他身后钻了出来,非但没有走向那个公安,反而一把抱住了陆珩渊的大腿,把脸埋在他的裤子上,肩膀还一抽一抽的,活脱脱一副受了惊吓、寻求保护的样子。
“哥……”一声带着哭腔的、软糯的童音响起,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“我怕……”
陆珩渊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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