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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他凶神恶煞地瞪了楚萧一眼,拔腿跑出诗会厅。
郑世昌再次看向楚萧,满是挑衅:“你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废物,凭什么指摘我的诗?”
他虽然害怕楚萧,但想到楚萧在楚家当马奴,从小没读过书,又考虑到现场全是他的人,便有恃无恐起来。
果然,见有人欺辱郑世昌,站在郑家的世家子忙不迭指着楚萧的鼻子骂:“是啊!你凭什么指摘小郑将军?”
楚萧扫视一圈,轻蔑地摇了摇头。
“你的诗表面辞藻华丽,实则全是放屁!”
看向小郑将军,他骤然拔高声调:“郑世昌,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场吗?拿刀砍过人吗?跟同胞们经历过血雨腥风吗?”
郑世昌被震得脸色青白。
“我,我曾追随父亲出战塞北,亲至仙女湖……”
“仙女湖?你是追随父亲出战,还是去游玩?”
楚萧嗤笑,“垃圾就是垃圾,还说什么出战?”
“出战是什么?是热血疆场,是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,是马革裹尸,是仅有一人却也要扛住战旗,和敌军杀到筋疲力尽……”
他说得越来越快,仿佛回到了现代,和兄弟们驰骋疆场的时候。
炮火纷飞,枪林弹雨!
身后是华夏疆土,身前是百万敌军,尸山血海。
纵然血洒当场,也绝不后退!
郑世昌被他的气势惊得目瞪口呆,呼吸急促:“你,你一个野……说什么大话?有本事作一首让大家伙鉴赏鉴赏啊!”
听到郑世昌的挑衅,楚萧嗤笑一声:“行,那你就听好了!”
“烽火城西百尺楼,黄昏独上海风秋,更吹羌笛关山月,无那金闺万里愁。”
“琵琶起舞换新声,总是关山旧别情,撩乱边愁听不尽,高高秋月照长城。”
“关城榆叶早疏黄,日暮云沙古战场,表请回军掩尘骨,莫教士兵哭龙荒。”
长风乍起,卷起诗会四周竹帘,他如傲然挺立在疆场城楼上的战神,长袍翻飞,墨发起舞,周身萦绕的冷厉气息,令在场所有人不敢逼视。
这三首古诗,每一首都气势恢宏,仿佛金戈铁马在漫天狂沙之下嘶鸣狂奔。
耳边萦绕着敌人们的惨叫声,哀嚎声,以及将士们的厮杀声,身负重伤却依旧不死不休的呼喊声。
就连戴晴岚也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。
他是谁?
为何他的身上好像弥漫着一层光晕。
为守护疆土而散发的战神之光?
楚萧长吐一口气,单手捏住诗题帷幕狠狠一拽,破空之声随着最后的诗作同时落幕:
“青海长云暗雪山,孤城遥望月牙关,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终不还!”
“哗啦!”
三米来长的诗布飘扬而下,众人被这一幕惊地瞪大眼睛,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终不还。
这两句诗,足以令在场所有人羞愧。
郑世昌呼吸困难,浑身汗透,感觉被人扼住了喉咙。
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
楚萧不过楚家私生子,这些年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马场和山头,怎么可能作出这么慷慨激昂,气势恢宏的诗来?
抄的!
他一定是抄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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