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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曙光（第2页）

“舱门已密封！”中士宣布。“序列七上传完毕！”

“距离目标还有八公里！”拉克报告。

对沃克斯滕而言，这趟旅程如同穿越地狱。再三次，人类操作激光炮开火，菲多机械犬以它们的重型双管武器回应，而沃克斯滕则做出了他之前未曾想象过的行为。

从未有过的行为。

他按动了射击按钮。

督察者们像劣质气球一样被击爆。

“我们即将抵达皮革颈环防线！”中士喊道。

气垫卡车的风扇下开始冒烟。随着卡车减速，沃克斯滕注意到他的武器被设定为安全模式。菲多机械犬已经登上车辆，它们的合金舌头吐露，发出喘息的声音。它们释放的热量使它们因冷却而发出抱怨，散热口打开，通过散热片释放热量。中士在移动过程中持续报告“基因序列”的编号并呼喊“上传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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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辆驶过一群正向城市中心行进的人类。这些人类身材巨大，有些与卡车几乎一样高，而有些则稍微高过气垫卡车的门，卡车仍然在气垫上飘浮。大块头的人背负重炮，较小的人则携带着步枪。他们全身黑色，绿色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，目的坚定地前行。

沃克斯滕听到了一些听上去很友好的呼喊，用了一些他觉得奇怪的词汇。诸如“步兵”、“海军陆战队员”、“水壶头”和“吃蜡笔的”，都伴随着那些巨大的黑色人类友好的挥手。

有几个人对着“嗨，菲多！”喊道，菲多们则快乐地回应。

最后，气垫卡车缓缓减速，几乎要停下来了。一些巨大的机器人，或许是穿着盔甲的人类，向卡车挥手示意通过，它缓慢地移动，勉强在两个冒烟的风扇上保持浮动，最终停在了其他车辆旁。

沃克斯滕看到其他车辆中被带出的受伤的人类和其他生物。一位人类，双腿不见了，血肉模糊的残肢超出了破碎的盔甲外，他一边唱歌一边对着目不转睛的沃克斯滕做了一个拳头紧握，拇指直立的手势。

一些穿着和中士相同盔甲的人跑来打开了车辆后部。随着一阵轰鸣，三架大型黑色重型运输船腾空而起。沃克斯滕四处张望，他的同袍们都跪在开放的乘员舱里，头低着，手放在腿上或地面上，步枪背负在后。他们全部都在流泪。

沃克斯滕协助将幼崽和其他伤者送进安全区。办完这些，他便去寻找中士。

乌斯托正蜷缩着身体，来回摇摆，紧抱着自己的双腿。一位人类跪在她旁边，面罩已升起，正轻声安慰着她。

“中士？”沃克斯滕询问。

“怎么了，士兵沃克斯滕？”中士回应。

“您能带我去个私人地方摘下我的头盔吗？”沃克斯滕轻声问道。

“跟我来，那边有个帐篷，”中士指引道。

沃克斯滕跟随着，穿越气闸，雾气在他通过时缭绕四周。另一侧是空旷的，中士在那里停下，注视着沃克斯滕。

“你没事吧，士兵沃克斯滕？”中士关切地问。

“我只需要片刻。有些事我需要处理一下，”沃克斯滕边说边靠近中士。

“等一下，士兵，”中士说道。他接过了沃克斯滕的所有武器，包括振动刀。“好了，可以了。你可以摘下你的头盔。”

沃克斯滕摘下头盔，静静地站了片刻，默默流泪，然后猛地仰头尖叫。

中士跪下，用双臂紧紧拥抱着沃克斯滕让他尽情发泄。

“没事的，士兵。没事的。把这些都发泄出来，把一切都释放出来，”中士紧紧地抱着沃克斯滕，安慰道。

一分钟后，沃克斯滕停止了尖叫。中士抱了他片刻，缓缓地放开。沃克斯滕重新挺直了身体，擦去眼泪，重新戴上了他的头盔。

“你准备好继续前进了吗，士兵？”中士询问。

“是的，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，”沃克斯滕回答。“我在想我的家人……”

“仁慈号三小时前已经离开了这个星系。”

听到这个消息，沃克斯滕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。

“我已经做好准备了。城市里还有其他生命的幼崽需要我们去救援，”他坚定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