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有人在这里放下执念,石面上就会多出一道新的风纹,沙丘也会随之变换出更丰富的形状。
可现在的定风石,表面被人用水泥糊住了大半,刻痕里填着沙砾,连最清晰的“自由风”图案都变得模糊,像被捂住了嘴。
“上个月有群穿官服的人来过,”风爷啐了口沙,“他们说沙丘总变会让人迷路,要在这里修‘防风墙’,还往定风石上泼了‘固沙剂’,说要让沙丘永远保持一个形状,从那以后,风灵就再也没显过灵。”
定风石的根部,埋着许多破碎的驼铃,铃舌上刻着不同的地名——“西域”“东海”“南山”……都是旅人渴望抵达的远方。
沙姑说,这些驼铃是没能走出沙漠的人留下的,他们把对自由的向往刻在铃上,希望风灵能带着驼铃的声音去往想去的地方。
艾琳娜让小托姆把星落之野的露水浇在定风石上,露水顺着水泥的裂缝渗透,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,水泥块像被风化的岩石般剥落,沙砾被露水冲刷干净,风纹重新变得清晰,嵌在刻痕里的沙粒开始闪烁,像星星在眨眼。
她又将平衡之树的叶片放在石顶,叶片化作银绿色的光带,顺着沙丘蔓延,囚风桩上的铁链开始锈蚀、断裂,木桩被风连根拔起,卷向远方,像被解放的困兽。
随着光带的流动,风灵的身影在风沙中显现——是个穿着沙色长袍的少年,头发被风吹得飞扬,手里握着把沙做的钥匙,钥匙划过之处,沙丘便涌起新的形状。
他对着定风石吹了口气,石面上立刻多出一道新的风纹,像条奔腾的河流;
他朝远方挥手,断裂的铁链化作金色的沙雾,与沙丘融为一体,沙雾中浮现出无数旅人的身影,有的骑着骆驼穿越戈壁,有的驾着小船渡过海洋,有的徒步攀登雪山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自由的笑意。
“风灵在帮他们完成愿望!”小托姆兴奋地跳起来,只见沙姑弟弟的身影出现在沙雾里,他正跟着商队翻越雪山,手里拿着片金粉色的沙粒,脸上的赌气早已变成好奇与期待;
那个缠丝巾的人,正骑着马奔向草原,丝巾在风中飘扬,像只展翅的鹰。
风爷解下骆驼身上的铃铛,挂在定风石上,铃声响起时,沙丘开始变换出更丰富的形状——
有驼队走过的商道,有候鸟迁徙的轨迹,有溪水蜿蜒的曲线,甚至还有孩子们追逐嬉闹的轮廓,每种形状都带着流动的美感,像生命在自由生长。
沙姑拉满弓箭,对着远方的沙丘射出一箭,箭羽划过的轨迹上,风沙突然涌起,化作一只巨大的鹰,在天空盘旋一周,然后朝着弟弟离开的方向飞去,像在传递家人的理解与祝福。
“我以前总劝他安稳过日子,”沙姑望着鹰的背影,眼里闪着泪光,“现在才明白,自由不是不听话,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并且有勇气出发。”
离开风语沙丘时,夕阳的金光洒在金粉色的沙上,沙丘的形状随着风不断变幻,像幅永远画不完的画。风穿过沙丘的声响变得清亮,像无数人在唱歌,歌词里藏着对远方的向往,对未知的期待。
风爷送给每个人一小袋金粉色的沙粒,沙袋上系着根驼毛绳:
“这沙能记住自由的形状,以后要是被生活困住了,就把沙倒在手心,风会告诉你该往哪里走,记住,心要是自由的,脚走到哪都是远方。”
小托姆的日志本上,画下了单调的平坡和流动的沙丘,旁边写着:
“自由的平衡不是只有放纵,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坚守,什么时候该出发,像风灵一样,既要有打破常规的勇气,也要有尊重规律的智慧。
就像这沙丘,形状会变,却永远朝着风的方向,生命会遇到束缚,却总在渴望自由的地方,长出飞翔的翅膀。”
他把沙袋夹进本子,沙粒透过纸页,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,像无数个未说出口的向往。
回望风语沙丘,暮色中的沙粒在风中流动,定风石的光芒像座灯塔,指引着每个渴望自由的灵魂。
艾琳娜知道,这里的风灵不会再被束缚了,沙丘的流动与人们的理解,会让自由永远保持它该有的形状——
有时是奔腾的河,有时是静默的山,有时是孩童手中的风筝,无论是什么模样,都藏着生命最本真的渴望。
下一站会是哪里?或许是孕育勇气的山谷,或许是承载向往的河畔,又或许,是某个正在挣脱束缚的角落。
但无论去哪里,他们都带着风语沙丘的启示:真正的自由从不是随心所欲的放纵,是清楚自己的方向后,带着敬畏与勇气前行,就像风灵塑造沙丘,看似随意,
却在每一粒沙的流动中,藏着对生命最温柔的尊重——允许不同,接纳变化,让每个灵魂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,自由的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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