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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夫人这么问,分明是有意跟陈二太太为难的。
就见。
陈二太太嘴角只是微微一动,脸上却还能保持笑容,三姑娘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。
姜沉鱼慢悠悠的行礼:“小鱼儿请薛夫人安。”
薛夫人前一刻眼底还闪着戏谑,这一刻便尽数收起了。
她看姜沉鱼的眼神也变了,这位便是出自京城永宁侯府、却在陈家养大的侯府嫡女,陈家外甥女。
她细细的打量着姜沉鱼,她穿着锻面绣桃花的短袄,用狐毛做的领子,毛茸茸的很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,可爱天真。
裙子是跟小袄子同色的,也绣了桃花,还绣了褐色的枝桠,大片桃花,有花团锦簇之感,卓绝的绣工将桃花绣得活灵活现,栩栩如生。
远远瞧着,还以为是天上下来的桃花仙子呢。
外面还罩了件长斗篷,绣的是海棠花,那毛领白的发亮,定是上好的皮毛才能有这样的效果。
脚上的短靴都是鹿皮的,纳了厚厚的鞋底,这样的靴子可是极其费工的。
“都说陈家老夫人疼爱外孙女,如今一看,还真是不假。”薛夫人笑着来拉姜沉鱼的手。
这姑娘通身上下的衣裳斗篷靴子,都像是城里最好的锦绣坊才能做出来的。
锦绣坊的衣裳向来好看,但也是出了名的贵。
她这一身加起来,不得几百上千两的银子。
她都不敢想,这几百两银子能给自己打几套头面了。
“薛夫人谬赞,外祖母待我自然是极好的,大舅母和二舅母待我也好啊。”姜沉鱼始终面带笑容,主打一个让人挑不出错来。
闻言。
薛夫人脸上的笑容也顿了顿,随即也夸了三姑娘几句。
寒暄了一会儿,其他的宾客也到了,薛夫人这才喊了人带路,请他们入内。
进了门,陈大太太便马上跟她们拉开了距离,四姑娘也跟着她赶紧走快了几步。
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跟二房有龃龉似的。
真是蠢的可以。
姜沉鱼都有些不想跟她走太近了,奈何这是出门在外,还得顾忌着陈家的面子。
“他们什么意思啊?同样都是陈家的儿媳陈家的姑娘,谁比谁高贵了?”三姑娘不满的低声嘀咕。
陈二太太离开看了她一眼,“不是跟你说了么?出门在外——”
“女儿知错了,不会让人因为我,说陈家没有规矩的。”三姑娘缓缓低下了头。
姜沉鱼心说,前世她怎么不知道,这二舅母管孩子竟管的如此之严。
难不成是因为大表哥和二表哥,在永安堂说了那番话被外祖母斥责了,她才想到要管着严一些的?
也罢,管的严一些也总比大舅母方氏那样的强,她恨不得把跟二房有嫌隙的事都写在脸上到处去说。
外祖母怎么会选这么一个人当大舅舅的媳妇儿?
思绪流转间,姜沉鱼随着陈二太太他们进了园子。
已经有许多的宾客到了。
薛家是一方太守,封疆大吏,如今住的府邸是前朝一位异姓王的,园子极大。
设宴就在这个园子里。
回廊九曲十八弯,便是天然的间隔,薛家借地势搭起了棚子,既防风又雅致。
甚至都没有刻意的去分开女宾席和男宾席,只是一家一处位子,便有种错落有致的美感。
陈家的地方很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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