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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刚从房间出来,兰仲就推门进去。
刚一抬眼,便叫他神色俱变。
只见兰钺生伸出右手,搭在左手手腕,手指微微用力,下一秒,手腕便被齐齐折断。
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。
他竟然……亲手折断了自己的手!
兰仲脸色发白,僵在原地。
兰钺生有所察觉,转过头来,目光沉寂。
他说,“这点痛楚,远不及她的十分之一。”
纪清和毁掉的是她此生的希望,他无法替她分担,只能以这种自残的方式,陪她一起共苦。
这个站在权利顶端,掌握着生杀大权,唯我独尊,带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的男人,在这一刻,叫人无比心疼。
他爱的如此可怕,又如此笨拙。
兰钺生将手放到心口处,抿嘴:从今往后,我会一直陪着你,这样你就不会再伤心难过,孤独寂寞。
兰仲心底狠狠一颤,他自小就跟着兰少长大,一起枪林弹雨,出生入死,深知他是什么样的性子。他冷静的可怕,近乎疯狂,他用残暴血腥的手段叫所有与他为敌的人殒命。
而此时,眼底冰冷更甚,愈发冷静,眉梢积压的郁气似要滴出水来,最叫人心惊的是他眼底的疯狂和绝望,似是从深渊地狱而来,将人吞噬淹没。
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偏执到疯狂的占有欲和宣誓,任何人都触碰不到。
纪清和是他的逆鳞,触之者死!
看着兰仲眼底掩饰不住的恐惧,兰钺生神色愉悦的笑了,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。
像是一朵在幽暗漆黑的深渊里缓缓绽放摇曳生姿的罂粟花,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危险。声音却似从北极而来的万年寒冰,叫人浑身发颤,“兰仲,我要宋司晨身败名裂!”
阿清,欠了你的,便由我替你一点一点,慢慢地讨回来。
而宋司晨他没给你的,我将加倍给你。
从今往后,便由我去疼你,爱你,保护你,直到地老天荒。
包括,这条命。
……
如诊断结果所示,自从纪清和知道自己的手毁掉之后,一度时间内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,时而崩溃,时而疯狂。
每当她陷入疯狂的时候,纪家的人死死将她看住。
生怕她一不小心,就伤到了自己。
有次,他们见纪清和睡了,便去外面和医生说她的病情,没想到等他们回来时,便看到失去意识的她攀上阳台,窗户大开,大半个身子悬空,时刻面临着坠楼的危险。
梁凤华当下就被吓得软在地上。
纪清和她竟想要寻死!
也就是从那次起,他们再也不敢离开纪清和半步,便是有事,也要留一人守着。
因为那个病房没有装防护栏,纪家为以防万一,又重新换了病房。
渐渐地,便有人说,纪家的女儿精神出了问题,成了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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